早在淑妃接了册子的时候,静好就自觉的跪了下去,淑妃扔了册子的时候便看到小宫女低垂着脑袋,等着责罚。
淑妃一句解释,静好低着头,不好说话。
“怎么?没听到本宫问你的话?”淑妃带了丝威严。
“奴婢只是不想娘娘的把柄落在旁人手里,奴婢不想娘娘受人威胁,奴婢私自做主换了册子,奴婢没错!”
最后一句话似乎是为了强调什么,近乎于吼出来的。
她这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最终让淑妃移开了眼,回避了这个话题,随即有些冷漠道,“原来的册子呢?”
静好本以为会等来淑妃的怒火,却没想到淑妃冷漠着问了她原来那个记着淑妃罪行的册子。
静好抿了抿唇,道,“被奴婢藏起来了。”话落还有些幼稚的补充了一句,“藏到了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谁也别想得了那册子治娘娘的罪!”
“……”淑妃听着她的话不知心中何种思绪,看着跪着的人一时无言。
静好跪着也能感受到头顶落下的复杂眼神,着急忙慌的开口,有了哭腔。
“娘娘若是不信奴婢,奴婢现在就去将它寻出来交给娘娘。”
说着,竟也不顾礼仪就要起身往内殿里跑。
“罢了!”
淑妃淡淡开了口,顿时止住了静好的动作,她侧过了脸,抬手摆正了方才被打翻的茶杯,淡然道。
“本宫没有不信你。既然册子你藏着,那便好好藏着吧”
静好眼中的怔愣还没有散开,已经起了身,错开了静好朝着外面走去。
未等静好有所动作,一句叹息送入耳中。
淑妃道,“本宫的命交于你藏着,你可要藏好了。”
静好转了身入,说话的人已经走远,裙摆曳地,华贵无双,却无人伴其左右。
一时间,静好心底竟泛了酸意,可是下一秒再眨眼时,眼底又恢复了平静,转了身面色无波的收拾了桌上狼藉。
主子救过她们,淑妃也救过她们。不过,不同的是,一个是货真价实的救命之恩,一个却是别有用心的逢场作戏。
静好嘴里藏的很好的册子,现在却被摆放到了春情面前,巫师坐在春情对面,没有说话,却是示意春情收下。
春情手指在书页上拨了几下,撩了眼皮,“谢荧霜手上沾的人命……你给我这个作甚?”
“拿给纳兰泽,”巫师带着不容拒绝,“谢荧霜此人可用,捏人把柄,才好行事。”
闻言,春情不做反驳,只是冷哼了声,道,“就算如此,要这些消息也用不着你给我,我自己回去查。”
她如此辩驳,巫师已经有了纹路的脸上出现了细微的不悦,语气也重了些。
“小衍,莫要胡闹!”
一句话脱口而出叫愣了春情,她一下子忘了方才她心里所想,有些僵硬的转向了巫师。
“你方才……叫的是谁?”
“……”巫师自知失言,心知春情已经听见,心里也并不愿改口,一时间闭了嘴。
最后还是春情开了口,她笑道,“替身到底还是替身,在你眼里,也从来没有承认过春情,你心里有的只是你的律衍,你的女儿,而我,只是一个替代品。”
“我脱离了你,独自到京都踩在尘埃里努力了那么多年,最终在你面前还是不配拥有名字,成为不是替身的……我自己。”
话落,春情像是不愿再多说什么,再也没有计较巫师不愿用她的势力,拿起了桌上的册子揣进了怀里,开口已然是平淡无波。
“我也是糊涂了,你都不愿意承认我,又怎么会看得上我的势力。”春情在巫师面前抱拳单膝跪了下去,低了头,行的是主仆的礼仪。
她说,“既是大人的命令,属下定会遵令行事。”
“……”巫师看着她动作,没有任何动作,直到她跪于她面前的时候,隐在她袖中的指尖颤了颤,复又恢复了平静。
像是本该如此,巫师见春情跪着等她发话,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口气,最后她淡着脸色道,“如此,那便去做吧!”话出口,多了些哑意。
春情中规中矩的道了句“遵令”,然后大步离开了这里。
大门被关上的时候,巫师独自一个人坐在原位,没有任何反应。
无痕有些奇怪,这是春情来找那个老妇人待的时间最短的一次。
出了那门后,无痕能感受到她一身的冷意,连带着脸色也有些发白,一身冷寂,竟像是一下子被剥了情欲,无牵无挂。
回至春画堂时候,春情从怀里扯出了那册子,扔给了无痕。
“去查查,这册子记述的事情可属实!这事你亲自去,莫要示人。”
“春情……”
无痕看着她欲言又止,想要问在那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一开口,春情的目光便淡然的扫了过来,没有半分情绪,他的话突然梗在喉中,最后挫败的道了句,“是!”
手心里的册子被握的皱了边,春情瞧见了,也像是摸清楚他的心思,看着他勾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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