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知道,但你还是这么做了,你有今天,都是你咎由自取啊,父亲!”
看着眼前从来没有变过的曾万,曾琦瑶的心里全是失望,这次,她选择站在了大义这一边,滚烫的心如同插进了一把刀子,痛苦不堪,但她的话语却越来越冰冷!
躺在地上蜷缩着身躯的曾万,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儿,他不知道,这个从来对他言听计从的女儿,为何会这么说,不过做了多年的兵部尚书,他的口才自然是不一般,即便曾琦瑶的理由显得那么的无可辩驳,但曾万仍然张开了口!
“琦瑶,为父是有苦衷的,你不知道,官场如战场,为父为了保命,不得不去巴结那些权贵,一入官场深似海啊,身在浑浊的官场上,为父不是孑然一身,还有你母亲和你啊,为了不让你和你母亲受苦,为父不得不跟他们同流合污,这些,都是为了你们啊!”
“为了能让你们衣食无忧,安然无恙,为父才选择了这一条路,琦瑶,你要理解为父,为父实在是有苦衷啊!”
曾万痛哭流涕,把他的所作所为跟家庭绑在了一起,期望能够唤起曾琦瑶的同情心,让她再度向赵弘求情!
“够了,父亲,你不必在多言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往上爬,为了能够平步青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心罢了,现在还在说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么多年,自从我记事起,你来看过我和我母亲几次呢?”
“就母亲去世前,卧病在床,你只来过一次,只来过一次,你现在还说,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和我母亲?你好不要脸啊,父亲!”
“就连我去凉州,也是你做的交易,在你看来,我们这些人,都只不过是你的工具!”
“方才那一巴掌,作为你的女儿,我受了,希望这样能让你的心里好过一点,不过,我现在的身份,是大玄国的王妃,是当今陛下的女人,不是谁都可以欺辱的!”
“你的养育之恩,女儿只有来世再报了,父亲,一路走好,女儿告退了!”曾琦瑶说完这一番话,蹲在了地上,把已经所剩无几的菜肴收在餐盒里,又将地上的一片狼藉收拾干净,然后决然的转身出去了!
躺在角落里的曾万,脸色青红不定,曾琦瑶的每句话,都说在了他的心坎上,让他不能再狡辩半分,现在连他最为亲近的女儿也不帮他了,曾万的眼里浮现出绝望和悔恨!
可现在,都已经晚了,曾万知道,如果没有女儿的帮助,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免罪的,他完了!
“琦瑶,琦瑶,爹知道错了,知道错了,爹一定改,求求你,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帮爹最后一次吧!”绝望的曾万,哪里肯放弃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挣扎着向前攀爬,企图挽留住这一丝希望!
曾琦瑶的脚步坚定,没有回头,也没有留下任何言语,就这么离开了!
张会早就在门前等候多时了,看到曾琦瑶出来,转身就把锁链再度套在了牢门上!
沉重的锁链发出闷响,牢门缓缓关上,曾万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曾琦瑶的身影,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四周又重新归于沉寂,只有乱窜的老鼠发出吱吱的鸣叫,呼朋唤友,享受着地上的残羹冷炙!
曾万绝望的闭上了眼睛,重新坐回角落里,此时的他,想要自杀,但当手落在天灵盖上的时候,还是犹豫了!
活了这么多年,曾万还是像年轻的时候一样,怕疼!
吴国,皇宫!
当今吴国天子,湛浑,现在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自从他舍弃了那么多百姓,烧了那么多粮草,黎国的士兵却根本没来,就在边境线上并未前进一步的时候,就已经吐血三升!
现在的湛浑,气若游丝病入膏肓,身前跪满了朝中重臣!
打击太过沉重,让他根本就缓不过来,他的时日已经所剩无几了!
虚弱的湛浑,仿佛看到了死亡的颜色,心里泛起了深深的恐惧,就连眼神都变得黯淡!
“咳咳咳!”湛浑只觉得腹中血气上涌,大声咳嗽了三下,这三下,让旁边的太医惊惧不已,连忙上前握住了吴国的天子的手腕,施针把脉,随后眼里传来了绝望。
湛浑的脉象,已经接近于无,随时可能会死!
“太医,还有多久?”湛浑气若游丝的问道。
“陛下,微臣罪该万死!”太医惊惶的跪在地上,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无妨,朕恕你无罪!”湛浑勉强笑了笑,他的病,他自己清楚,乃是心病,药石无医,也怨不得太医,如果现在他能够得到赵弘的死讯,他的病立即就会好,可惜没有!
就在两天前,他刚刚得知了赵弘在洛京登基的消息,并且还改了国号为玄,年号定为乾元,这两个字,为开天辟地万物更新之意,可想而知,赵弘的野心有多么大!
为什么,难道上天,真的不愿意吴国称霸?
湛浑觉得天命已经离他而去,这又加剧了他病情的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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