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照顾老人的阿姨,看起来似乎也就那么两个人,不断的进出公寓房,忙得脚不沾地。
其中一个保姆甚至还对院长抱怨一句,让院长赶紧把饭菜弄好,不相干的人就不要带着到处参观了。
高兴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哭笑不得。
其实他早在来之前已经在网上大致的查过了关于这一家敬老院的相关信息。
华国关于银发经济的讨论,政府已经出台过一些相关的政策文件。
不过,总体来说老年产业仍存在着良莠不齐的现象,尤其是政府监管力度不足的地方,也时有发生以养老为名的房产投资人卷款的案件。
这一家敬老院就是发生过类似情况。
前院长筹集了资金之后卷款跑路,把烂摊子留了下来。
那一笔资金原本应该是要用于全面翻新、提升敬老院的硬件设施的。
前院长这一下釜底抽薪,顿时让敬老院陷入了一种困境之中。
当时不是没有人愿意接手,只是资金的缺口自然而然的要从提高敬老院收费标准以及日常开销来着手。
说白了,就是羊毛出羊身上。
一个小小的县城,把老人送来敬老院的家庭又能拿出来多少钱?更何况之前的资金他们其实已经缴过给这家敬老院了啊!
于是,有一个退休的老教师站了出来,把自己在县城的房子变卖了,拿了钱去补这个窟窿。
敬老院的收费标准维持不变。
这其实是退休教师相当于用接过了敬老院的相关债务了。
当时还是有人采访过退休教师,他说自己的父母都是在这一家敬老院走过了人生的最后的一段路程,敬老院对他的意义非同寻常,所以他希望敬老院能够继续存在下去。
这一件事上了新闻之后,还有陆续有一些社会热心人士为敬老院捐款、送物资,这才陆续的将敬老院给翻新了。
高兴面前的这一位院长,正是那一位退休教师。
刚才数落他的保姆,其实是他的老伴。
不过,关于退休教师将父母送到敬老院的初衷,就有些众说纷纭了。
有人说退休教师是不孝之子,也有人说退休教师有不得已的苦衷。
网络上的东西,真真假假,不易分辩,经常是一个重大的网络舆情出来没多久,就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大反转。
于是,高兴才有了实地考察一番的想法,这无关乎院长所说的那一位老人究竟是不是秦老所说的那一位老兵。
他目前的财力以及那一笔20万软妹币的“预算”可能帮不太多人,但是如果可以实实在在的帮到需要帮助人,对他而言就已经很满足了。
是的,高兴初步的打算是一切核实之后赞助这一家敬老院一批可用的物资。
这可比单纯赞助金钱要务实许多。
高兴看到看到院长有些为难,便取出一个云台摄像机向院长示意了一下,说道:“没事!您先忙!我拍些素材就放在网上去,看看能不能再为这里吸引一些慈善捐助。”
高兴现在用的是一个所谓自媒体博主的身份,近期正在做老兵专题。
他在网上大致查过了这一家敬老院的相关情况之后,才与院长进行进一步的接触,承诺哪怕敬老院里的那一位不是他要寻找的老兵,也会向敬老院赞助价值两千软妹币的物资。
这才是院长“拨冗”与高兴相见的原因。
院长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公寓房,说道:“就是那一间,3号床,你跟他说话要大声一点,他的耳背情况......”
院长看着高兴从背包里面取出来了一个耳背式助听器,甚至还有一副老花镜,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来,点了点头,直接转身进了厨房,准备午饭去了。
高兴除了云台摄像机、助听器、老花镜,还另外准备了一个平板电脑。
不过,云台摄像机和平板电脑都是二手货,是从电脑城阿华那里借来的。这是他精打细算的好习惯。
高兴按照院长的提示,推门进了公寓房,一股无法描述的气味扑面而来,高兴差点就想转身把门带上,把气味留在里面。
内心挣扎一番之后,他只好掩耳盗铃一般咳嗽了两声,给自己戴上了一个一次性口罩,看上去是不希望自己把咳嗽病毒传给别人。
房间的布置十分简单,四张床,分别靠两边墙,一个洗手间,还有自己施工安装的那种老人墙壁扶手。
每一张床都有一个床头柜和一个衣柜,上面摆了一些不锈钢的餐具,口杯。
其中一个床头柜上还摆着一台老式的收音机,正在播放演义评书。
老实说,房间里面没有什么生气,老人全在一种发呆的状态之中,或看着天花板,或目不转睛的看着某一个地方。
在湘省这种会下雪的地方,房间里面竟然只有三张电热毯和一台电热扇。
高兴来到了3号床边上,打量了一下床上的老人。
跟他预计的一样,老人的样子其实真的不好分辨,尤其是那些牙齿几乎快要掉光了的老人,脸颊陷了下去,五官自然就有些走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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