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撒谎,我儿媳妇就是去你们铺子买东西了,你们这黑心肝的小贱人,害死了人还找各种借口来狡辩。”
老妇人对上梅氏的时候,可就没了对上县太爷时的谨小慎微了,一张口就是破口大骂。
饶是梅氏曾听过外界针对她所说的各种不好听的评价,这会儿被人方面这般说,也难免气得不轻。
杭书珩轻飘飘地帮了一句腔,“你们口口声声地说去胭脂铺买了东西,却又证明不了,我看你们是真不把大人放在眼里,真把大人当傻子戏弄不成?”
这一番话,可谓是诛心,那对母子顿时怂得立马磕头求饶,“大人恕罪,大人恕罪,我们绝不敢,不敢戏弄大人。”
坐在上首的县太爷嘴角微微抽搐,他觉得那年轻人是在暗指他是傻子,但他没证据。
心中有些不爽,便将气撒到了那对母子身上,“本官看你们敢得很,说,那掺了毒的口脂,还有埋在你们院子里的药渣到底都是怎么来的?再不说实话,休怪本官上刑了。”
他们哪里敢说实话,只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将一切都推到了死者的身上。
就这么磨叽下去,哪怕一直抱着看戏态度的县太爷,这会儿也是完全失去耐性了,怒拍了一下惊堂木,“本官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将这两人拖出去,杖刑二十,本官倒要看看,是他们的嘴硬,还是我衙门的刑杖硬。”
几个衙役上前,不由分说便将这母子俩拖下去,架在刑凳上便开始打起了板子。
一板一板实打实地打在皮肉之上,母子俩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才撑不过十板,死者的丈夫便撑不住,大嚎道:“大人,别打了,我说,我全都说,求大人别打了,是我娘,都是我娘做的。”
原本还一板一嚎叫的老妇人,听见儿子说的话后,顿时都忘了身上的疼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子,说道:“儿啊!你说啥?你咋能说是娘做的呢?”
“娘啊!你就认了吧!我受不了了,你再不认罪,你儿子我就要被打死了。”他不敢对上老母亲失望又寒心的眼神。
儿子将所有的罪责推到自己身上,这是老妇人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她儿子这是要把她推出去送死啊!
此刻的她只觉得,身上被打板子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痛,顿时心如死灰。
县太爷示意衙役停止杖刑,将人给带回公堂里来。
“大人,大人,我招,我全都招,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娘一个人做的,与我无关。”死者丈夫一回到公堂,便毫不犹豫地将所有事情都推到了自己老母亲的身上,“我娘嫌弃我媳妇身子不好,是个拖油瓶只会拖累家里,为了给她看病抓药,家里已经欠了不少债,所以我娘她就……”
所有的事情,交代得一清二楚,没有一丝迟疑与犹豫,就连死者生前是如何被灌下毒药的经过都说得无比详细,只不过,对象换了个人罢了。
听完他的阐述,县太爷转而问起老妇人,“他所说的,你可认?”
老妇人此时已经无心挣扎了,若他们母子之中总要有一个人伏法的话,那便让她来吧!
即便儿子将她推出去顶罪的做法叫她寒心,但她还是心甘情愿地替儿子顶罪,她麻木地趴在地上,认下了所有的罪状,“大人,我认,所有的事情,全都是我一人所为,与我儿无关。”
“既然如此,将你所犯的罪行如实交代,包括埋在院子里的药渣,以及那掺了毒的口脂,这些证物的来路,统统给本官交代清楚。”
老妇人犹豫了半晌,才开始说道:“回大人,我一开始也没想该死儿媳妇的,是有一个人突然找上门来跟我说,我儿媳妇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不如就用她运作文章,换一笔钱。”
这事她说的不假,不久前确实是有人找到他们说的这事,否则,他们就算不愿被儿媳妇的病体拖累,大不了就是不再给她看病抓药,再怎么样,也不会想到能用死人做文章,去讹一笔钱啊!
老妇人将那人如何教唆他们抬着死人去胭脂铺闹事,甚至连说辞都是那人教的,所有的来龙去脉全都一一交代,包括那掺了砒霜的药包和口脂,也都是那人提供给他们的。
等她交代完了之后,杭书珩便问道:“你可知道那人是何身份,姓甚名谁?”
“不知道,那人也没告诉我这些呀!”老妇人摇了摇头。
杭书珩又问:“倘若再遇到那人,你可能认得出来?”
这回,老妇人倒是点头了,“认得,认得,若是再遇到那人,我一定能认得出来。”
杭书珩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县太爷说道:“大人,既然这位大娘对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也证实了梅氏是冤枉的,如此,梅氏是否可以当堂释放了?”
县太爷沉吟片刻,正想点头同意,谁知沉默了许久的彭得胜又耐不住寂寞地插了一句嘴。
“你们可别忘了,梅氏胭脂铺里面还搜出了一批掺了毒的口脂呢!这事又该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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