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经年,杨牧在杭州西子湖畔置业,牲口棚里的那头蠢驴,已经是垂垂老矣。
可杨牧依旧还是那副年轻的面孔,他摸着驴头。此时这头蠢驴已经老的难以长时间站立,正卧在厚厚的稻草中。
杨牧摸过来来的时候,伸出大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掌。
“生命不抵寿限!
不过,你这辈子,也算是一头成功的蠢驴了!”
牲口棚的另一处,蠢驴的驴子驴孙,正在撒欢。
“十三年了!”
杨牧摸了摸驴头,望了望牲口棚外面的天空。
湛蓝湛蓝的,无意不在提醒他,这是异世界。
一个月之后的一天早上,有家仆来报,那头蠢驴死掉了。
杨牧到牲口棚那边看了看,蠢驴走得很安详,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如此。
口舌并没有因肌肉失去力量之后外吐,从唇瓣白色的毛色来看,与灰色的分界线处,组合成天然的笑意。
注视了好一会儿,杨牧这才吩咐仆人,将蠢驴埋入到后花园之中。
北望许久,杨牧决定北上一趟,去少林寺看一看那位神僧。
“差不多有十年未见,那老和尚吃斋念佛,应该不会那么早的见佛祖。”
蠢驴虽然归了西,杨牧牵出一头青年驴,正是蠢驴的驴孙。
这头青年驴不过四五岁,正值青年。
跨上驴背,杨牧一拍驴屁股,青年驴便自己个的顺着大路颠儿颠儿小跑起来。
比之那头蠢驴,这头青年驴,少了一些惫懒,不过同样的都很省心。
一路上走走停停,路上的风景怎么都看不够。
此时北宋国境之内,政治还算清明,对西夏的两场战争,皆是取得了胜利,迫使西夏面对宋朝的时候,底下了脑袋。
而辽国方面,在耶律洪基在位期间,基本上不与宋朝起什么冲突。因此,这段时间之内,大宋的境内可谓歌舞升平。
杨牧一直走了半个月,才到了少室山脚下。
将驴子寄养在农家里边,他自己一个人悠悠的直奔少林寺的山门。
入了少林寺,里边儿都是香客不绝,游人如织。
不管怎么说,少林寺也是佛家之地,有信徒往来,才算是正常。
若是没有了信徒供奉,少林寺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开开销不起。
大宋社会经济繁荣,吃饱穿暖之后,总得找点精神寄托。呐,供奉佛祖,便不失为一个良好的选择。
杨牧转了一圈,这才找到知客僧。
作为一名知客僧,察言观色的本事那是最拿手的。
眼见杨牧一身黑色武士劲装,虽然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内力在身,但是那种淡然的气质,和走路时随意中却带着一板一眼,就知道这恐怕不是一般人。
眼见着杨牧朝他的位置走来,小和尚连忙迎了上去。
“小僧知客清度,见过施主!”
杨牧双手合十,见了个礼,“清度小和尚,不知道你们少林寺那位藏经阁的神僧,如今可还见客否?!本人与他可是老相识了,想跟他见上一面!”
清度小和尚一听,顿时一愣。
“此事重大,小僧恐怕做不了主,须得向方丈禀报过后,才能够给施主一个答复!
不知施主如何称呼?”
杨牧打开折扇,在胸前摇了摇,淡然一笑,“本人‘玉扇神机’!”
清度知客小和尚,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了杨牧一番,“施主可不要说笑,‘玉扇神机’也是十几年前,江湖上颇有声名之人!
是如今大理皇帝和大辽南院大王两人的结义大哥!他们两位现在少说也有三四十岁了,作为他们的结义大哥,‘玉扇神机’肯定也是一个中年之人。
施主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怎么可能是‘玉扇神机’!
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杨牧摇着玉扇的手顿了顿,十年间没有在江湖上走动了,竟然被人怀疑到自己的身份不真实!
真是有点岂有此理!
杨牧将折扇“哗啦”的收起来,在自己的手心里敲了敲。
微微的蹙起眉头,有些发愁不知道该怎么给这位小和尚,证明自己的身份是真实的!
可是他的这种表现,在清度小和尚的眼里,就变成了被揭穿谎言之后,试图遮掩圆谎的表现。
想了一会儿,杨牧只好对小和尚说道:
“小和尚,你不相信我是‘玉扇神机’那是你的事情!
可是这话,你必须得带到神僧老和尚那里!见不见的决定,待老和尚做主!”
看着小和尚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杨牧只好从怀里掏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递给小和尚。
“呐,这五十两银子,就当是我捐的香油钱!这次让你带话,你可愿意!”
清度小和尚,捧着沉甸甸的银锭,脑袋里一直有这么一个念头,这么大这么重的一锭银子,这位施主究竟是如何把它藏在怀里的!想不通!
不过这么重的一锭银子,这个月知客考勤绩效,那肯定是没得说了!
看着捧着银子,呆愣无语的小和尚,杨牧拿扇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喂!我说小和尚,你到底愿不愿意带话!你要是不愿意,那这锭银子,我可就不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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