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衙。
一阵严刑逼供之后,沐子妡已然是满身伤痕。一道道血红色的痕迹在衣服上显现而出,疤痕若影若现。相较之下,这发髻凌乱、血汗遍身也已然是小巫见大巫了。经过一阵拷打之后,沐子妡的意识也逐渐变得些许模糊。鞭子落在身上,烙铁撞在皮肉上,也只能感觉着些许的麻木感觉,至于那痛,早已消失不见了。
就这么打了一阵,此间如同暴雨骤停般止住,想必是那太守又有想问的吧。作为一个现代人来说,她很清楚自己即将迎来的是什么。她甚至,早已为自己准备好的一段对白,就等着对方发问呢。
牢房之中,光线昏暗。由于四周大多是不透风的铁墙,有微微筑于地下,因此这儿常年感受不到什么阳光。地牢之中刺鼻的血腥味儿,夹带着些许类似尸体的腐臭味儿,一直在侵扰这她的鼻子。不过,也不知是习惯了那原本腐臭气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前拷打的缘故,竟使得她如今连那些个气味儿也全然嗅不出来了。
太守见沐子妡如此,冷笑一声,便是言道:“行了。别再硬撑了。你如是早些交代了,对大家,也都方便,也省的太爷我对你这小妇人动粗。为了自己心中的秘密,使得自己不得不忍受这飞来横祸般的皮肉之苦,何必呢?怎么样,姑娘可是想好要交待了吗?”
“哼。”沐子妡冷哼一声,全然没有要交代什么的意思。
“说!何人指使?”太守见状,怒喝道。
沐子妡望其一眼,淡淡道:“无人指使。”纵使已是遍体鳞伤,纵然是强撑至此,虚弱至极的噪音之中,毫无半点退让之意。不仅如此,还带着些大义凛然的意思。
“冥顽不灵。不愧此生为妇人。”那太守见是问不出什么道道来了,便吩咐左右道,“来呀,大刑伺候!”
“遵命。”几个小史像是接到圣旨一般,对着沐子妡又是一顿毒打!
瞬时间,血沫横飞,绢扯布烂。面对这眼前的这一切,沐子妡开始变得有些绝望了。难不成,这一次真是要命丧于此……如果自己始将迎来的是死亡,那自己这一世转生,又有何意义?想到这儿,沐子妡苦笑的自嘲,吾命终苦!且笑声愈来愈大。周遭几个行刑的小吏不免有些一惊,转身对那太守言道:“大人,此等贱妇,怕是承受不住这牢狱之苦……疯癫了吧?”另一人附言道:“大人,这……还动刑吗?”
迟疑了一会儿,太守言道:“动手。”
“住手!”
正当沐子妡子妡自觉命不久矣之时,一声熟悉的厉喝忽的又将她的意识从模糊的边缘拉将回来。她知道,他终究还是来了。满脸尽是欣喜,只可惜,现在的她,早已没有了气力再回头张望了。
“圣上驾临!”身边同行的太监似乎是被大牢中的一切给吓到了,过了好一些会儿才缓过神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皆伏于地上,不敢起身。
“董承如何在?”顾少承左右唤道。
“卑职在。”董承如听见圣上叫自己,便是走上前去,提刀而立,毕恭毕敬。
“将这一干人等,打入天牢,交由吏、兵、刑三部会审,让三部公务卿务必将此事追查到底,查出此次案件的幕后主使。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跟朕叫板!”此时的顾少承气不打一处来,小小地牢之内,顿时雷声隆隆,风云变幻。
“传朕旨意,免去现任西北径总任官的职务,由董承如暂代之。待董承如走马上任之后,西北径任何地段都必须放行,如有阻挠,不必上报,便宜行事。现西北径所有凡六品以上的官员,皆关押至西北径朕的行宫之中,不得行动。朕要御审这帮狗官。”虽顾少承言语平静,但说此话时眼中所散之戾气,却是骇人无比。
“遵圣上钦命,卑职立即前往西北径,一定查出案件主使为何许人。”董承如大手一挥,手下立刻将太守府所有一干人等包围,意图强行押走。
“皇,皇上……皇上,饶命啊,皇上!饶……饶命啊!微臣不知所犯何罪,还请皇上明察!”那太守见大事不妙,慌忙说道,将自己的头重重地砸在打赏,似是希图以此来为自己开脱。
顾少承并没有理会那太守的举动,宛如充耳不闻一般,从他身边跨过,径直来到沐子妡的身边。
“夫君……”沐子妡勉强提起一口气,一声夫君,叫得是那样的情真意切,直根儿地叫到了他的心里。再要想说什么,却也说不出话来。顾少承轻抚着她那蹒跚的长发,凑在她的耳边,对她耳语道,朕答应你,定还你一个公道,不教你白受着这皮肉之苦。在顾少承给她松绑的同时,也一直在观察沐子妡的伤势,目睹过她身上那一道道的伤痕,就连身为一殿之君的他都有不免对她有些敬佩。这等摧残并非是常人所能吃的消的,就算是五大三粗的壮汉也不一定能够扛得住,更何况她一个弱女子。
解绑之后,顾少承小心翼翼地将她搂在怀里,痛心之情油然而生。蓦地,顾少承回过头去,冲着那太守高声道:“尔等可知被你们怎么肆意鞭笞的是何等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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