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孟浑浑噩噩的回到了房间,连颜师昭的房间都没去,连金阳的招呼都没有注意。
他此时的脑中,只有蒯正刚才跟他说的消息。
“方大人下狱了。”
是的,方若臻锒铛入狱了。
方孟知道,蒯正带了十只信鸽,为的就是与大风保持联系,如果这个消息是今天传来,那么,方若臻至少是在两天前出的事。
贪污受贿、构陷栽赃、草菅人命。
反正除了叛国和造反这两个十恶不赦的滔天大罪之外,此时的方若臻身上已经背了无数条罪状,足够判他好几次死刑了。
“阿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看起来魂不守舍的?”
金阳放下书,走到方孟身边问道。
“我爹……入狱了。”
“什么?”金阳诧异道:“这怎么可能?”
“蒯大人告诉我的。”
“这……”
既然这个消息出自于蒯正,那绝对不是假的,金阳一时间也有些茫然。
金景和方若臻同僚多年,金阳耳濡目染之下,也大概了解方若臻的人品。
方若臻行事虽然手段狠辣了些,但对公不对私,是一个铁面无私的人,这样的人在官场中自然不会受到那些喜欢和光同尘的官员的喜爱。
所以,一直以来,方若臻都没有融入那些官员的党派之中。
当然,这也是他能够得到陆正年重用的原因。
“没事,”方孟强笑道:“还有时间,要调查清楚我爹的问题,没有个一年半载定不了性。”
“你先别着急,咱们现在身处东卫这个地方,短时间内无法返回。也许等我回到家中时,一切都已经恢复正常了呢!我爹曾经告诉过我,方伯父是他所见过最为聪慧之人。凭借着方伯父那过人智慧,我坚信他必定能够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嗯,”方孟点头。
他躺在床上,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他想过很多,却从未想过,方若臻会就这样倒下去。
以老爹的精明,绝对不可能毫无征兆的落人口实。
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要么这次他的敌人比他更精于算计,要么……想要扳倒他的人是一个群体。
方孟比较倾向于后者。
若是前者,不会蠢到动方若臻,谁不知道他是陆正年的心腹,动了他,就等于在跟陆正年明着作对,没有人会这么蠢。
所以,只有后者。
只有一大群高官,才能让陆正年投鼠忌器,不敢公然保全方若臻。
目前来看,老爹目前来说没有性命之忧。
陆正年不是傻子,满朝文武,他能倚仗的只有那么几个人。
核心圈子中,蒯正算一个,关盟算一个,再加上方若臻。
就连王仁章都不算。
若是少了方若臻这个出谋划策之人,陆正年等于少了一只臂膀。
至于张拒、刘尧、周固等人,虽然表面上忠于大风忠于皇室,但陆正年对他们始终留有防备之心。
他们背地里都有自己的势力。
比如清流党。
就是朝堂上最大的势力,诸多大员都是清流党成员。
可惜,他所知的信息太少,无法分析出到底是谁在针对老爹。
如今老爹入狱,也不知道方府如何了,是否陷入了混乱之中。
不过有金景的帮衬,方府暂时应该不会出问题。
再加上方若臻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余威,在他死之前,没有人敢动方府一根毫毛。
翌日拂晓,天地静谧。
一个脑袋从屋子里探了出来,他四下张望,见四下无人,脸色一喜,可是正当他关上房门正欲离去时,却见一个人结结实实的挡在了他的面前。
“蒯大人,这么早,是要去哪啊?”
蒯正尴尬一笑:“一天之计在于晨,这不是咱们的酒铺刚开业,我想早点去主持大局,你也知道,那些家伙让他们当官没问题,真要做生意就瞎了,我怕我不在,他们乱来。”
“我看你是躲着我吧。”
“我躲着你做什么?”蒯正正色道:“我真的是心系酒铺,那可是上百万两银子的生意,我得好好照看着,出现一个纰漏,损失都是万两计,心疼啊。”
“我找你也是为了这件事。”
“真的?”蒯正松了一口气:“你小子早说嘛,我还以为你要……”
“我爹的事情不急,”方孟摆手:“进屋说?”
“进屋说进屋说。”
屋内,蒯正给方孟倒了一杯茶:“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我爹……”
“你不讲信用,”蒯正立马打断了方孟的话。
“我说了我爹的事情不急,”方孟笑道:“可没有说不提。”
“上当了。”
“此次分成,我一文钱都不要。”
蒯正苦笑,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越是这样,说明方孟所求就越麻烦,他当然明白方孟想说什么,他道:“你还是要吧,我怕。”
“我用这些钱,来交换关于我爹入狱一案的信息,”方孟没有理他:“我想,这对于皇上来说,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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