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谢淑柔正专心望着那群宗室女呢，冷不丁听见穆红裳的问话，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我大哥呀，”穆红裳朝谢淑柔眨了眨眼：“若是我说，我觉得我大哥比谢姐姐的哥哥好看，你会不会笑我？”
“我为何要笑你，”谢淑柔听到这句话倒是真的乐了：“你看自家哥哥好，又有什么不对。”
“我是觉得我大哥挺好看的，”穆红裳看了一眼被人围在中央的穆征衣，颇为理直气壮地说道：“这些宗室出身的女孩子喜欢他也很正常呀。我觉得就算没有皇后娘娘的暗示，我大哥应该也是很受欢迎的。”
“你这样说倒也没错，”谢淑柔一脸认同的点点头：“与京中其他勋贵世家的子弟相比，你家的那一大串兄弟，个个都能算上出众的人物。若要我看，你大哥若单论长相，与我哥谢沐风大约是不相上下的，可是你们穆家人常年练武，气质上可比我哥他们那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强多了，看着就精神。”
“是吧，”穆红裳圆圆大大的眼睛微微眯起，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昨日我在家说，我哥比仪王好，家里人都笑我。”
“你想听真话？”谢淑柔一脸好笑地望着穆红裳。
“想听呀，谢姐姐是怎么想的。”穆红裳有些好奇地问道。
“若论长相气质，满京里的公子少爷，没谁强过皇上的两个儿子。”谢淑柔看着穆红裳小脸，还是很实诚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仪王和信王长得的确好看。你哥哥虽然很出众，但若论长相气质，还是他们更好。”
“你不是不喜欢他们嘛！”穆红裳红润的小嘴微微翘起。
“我是不喜欢，”看到穆红裳带了几分埋怨的可爱表情，谢淑柔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我不喜欢这两个人，和他们好不好看又没关系。”
“那谢姐姐，”穆红裳笑嘻嘻的拽了拽谢淑柔的衣袖：“你喜欢我哥哥吗？”
“你哥哥？”谢淑柔一愣，接着了然地笑起来：“你哥哥我当然喜欢，只凭他是你哥哥我也喜欢。不过红裳，你这个小丫头想得可太多了，我与你哥哥怎样都凑不到一起去。”
“为什么啊，”穆红裳一副不服气的模样：“你又不喜欢仪王，也不喜欢信王，除了他们，满京里就我哥哥最好。”
“你哥哥是好，”谢淑柔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十分大方地答道：“不光你哥哥好，你们穆家一家子都好，只可惜满京里都知道，你们安国公府选媳自有一套规矩，我出身谢相府，一定是不成的。”
“谁说的。”穆红裳眨眨眼：“谢姐姐，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祖母说了，大哥选妻，最重要的是他喜欢，只要他喜欢，才不管门第呢。祖母说了，就算公主她都敢下聘，我娘就是宗室女出身，我祖母才不怕。”
“你也知道要你大哥喜欢呀，”谢淑柔笑着点了点穆红裳的鼻尖：“在你大哥眼里，我只是妹妹的朋友而已，他对我可并无其他意思，你这个小丫头，可别乱点鸳鸯谱。我看穆大公子是心里有数的人，他的事，用不着你跟着瞎操心。”
“他才不是呢。”穆红裳瞟了自家大哥一眼，十分嫌弃的模样：“我看他就是心里没数，回京都半年了，祖母房里女孩子的画像堆得像山那么高，也没见他相中谁。我问他喜欢什么样的，他又说不出来，反倒问我喜欢怎样的嫂嫂。”
“那你喜欢怎样的嫂嫂？”谢淑柔很少听到穆红裳说这些孩子气的话，倒觉得十分有趣。
“我喜欢你呀，”穆红裳很直率地答道：“我认识的女孩子不多，最喜欢的就是你和顾姐姐了。若让我说，谁做我嫂嫂好，那自然是你和顾姐姐最好。”
“可惜不是你娶媳妇。”谢淑柔笑得更厉害了：“你喜欢没用，要你大哥喜欢才行。”
“那他倒是照着他喜欢的选呀，”穆红裳撇撇嘴：“他喜欢谁都好，祖母和二叔母早就急了，大哥在京里至多能呆两年，若是北境形势不安稳，兴许还得提前回去呢，他回家都半年了，到现在也没相上个嫂嫂回来，要什么时候才能成亲呀。”
“所以你就替你大哥操心上了？”谢淑柔乐不可支的模样：“你倒是想个靠得住的人选呀，谁不好，偏看上了当朝一品家的女孩子。我出身相府，顾仪兰是端明殿大学士的孙女，你要不要连李相家里的李云筝还有林相的几个孙女一起惦记上呀？”
“李云筝？”穆红裳一愣，她抬起头望了一眼祖母的方向，看到李相夫人和周尚书夫人还在和穆老夫人说话，连温大夫的夫人也带着温梅清凑过去了。李家的三位女孩子正和温梅清在一处小声交谈。
“她还是算了吧……”穆红裳望着坐在一起的李云筝和温梅清犹犹豫豫地说道：“长得挺好看，可是脾气似乎不大好，而且锦衣特别讨厌她。”
“嗯？”谢淑柔一愣：“你大哥选妻，跟六公子有什么干系？而且李云筝是怎么得罪六公子的？我记得上次在宁福公主府赴宴，似乎是他们第一次见。”
“就是那次呀，”穆红裳转过头老老实实地答道：“我和锦衣看到你们吵架了。”
“原来如此。”谢淑柔笑了：“当时那个送茶的小丫鬟，是你们喊去的吧？”
“是呀。”穆红裳笑眯眯的点点头：“而且李云筝和温梅清……应该都是喜欢仪王的吧？只要仪王在，她们两人就一直盯着仪王，我见过好几次了，所以我惦记她做什么？而且谢姐姐你这次出事，不是李家派人下的手嘛，她……”
“李家派人下手，不是李云筝派人下手。”谢淑柔隐患地说了一句：“你应当明白的。不过你说的没错，她的确是很喜欢仪王，真心喜欢那种，也是个可怜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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