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又是一个晴天霹雳,将梁帝和皇后雷得外焦里嫩,二人连呼吸都停滞了几分,好久才缓过神来。
“阿蕊,她说的可是真的?”梁帝怔怔看着宁贵妃,连昵称都出来了。
“这件事,臣妾的确隐瞒了皇上。”宁贵妃脸上依旧淡然,“是因为臣妾受够了这深宫中的尔虞我诈阴谋算计,想让他平安长大才会将他送出去的。”
这番话,表面上看似是辩解的话,可从宁贵妃嘴里说出来,无论怎么听都不像是为她自己辩解,反而是用肯定的语气在陈述一件事。
梁帝面色稍稍缓和了些,似乎有些理解宁贵妃的做法,轻声道:“朕相信你。”
朕相信你!
这四个字从帝王的嘴里说出来,其中分量不言而喻。
果然,下一秒,皇后脸色就变了,她这些年从来都与宁贵妃和睦相处,但朝露殿宫宴,皇上竟然亲自扶着宁贵妃拂袖走人,将那么大一个烂摊子扔给她,叫她怎能不恼?
如今宁贵妃犯下弥天大错,皇上非但没有丝毫责备,反而说出“朕相信你”这四个字,让她如何不怒?
想到这里,皇后拍桌而起,“皇上,宁贵妃犯下此等瞒天过海欺君罔上的大罪,您难道着这么一句话揭过了吗?这种事若是传出去,以后再有妃子效仿,那臣妾还怎么打理这个后宫?”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梁帝蹙眉看着皇后,“阿蕊她只不过是将小皇子送出宫而已,又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更何况如今小皇子都已经死了,对任何人都造不成威胁,皇后你与宁贵妃多年姐妹情深,应当了解她向来淡泊名利,不与别人争宠。这件事虽然朕也很讶异,但毕竟时隔多年,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梁帝的这番话,让百里长歌惊骇了好久。看来坊间所言非虚,梁帝对宁贵妃的盛宠已经到了足可逆天的程度。
皇后本想反驳,但瞥见了皇帝眼里的冷光,她突然打了个寒颤,悻悻坐回身子。
“百里推官请继续说。”叶天钰摆摆手,示意百里长歌继续。
百里长歌轻轻颔首,“刚才说到百里少卿的真实身份是从皇宫里抱出去的孩子,这些事发生在十一年前。那么接下来我要说的事,还请皇上提前免罪,否则微臣不敢开口。”
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梁帝自然不可能让她终止揭秘,于是大手一挥,“朕准了!”
百里长歌继续说:“这件事,要从十二年前永昌长公主府被灭开始说起。”提到永昌长公主,梁帝,皇后和元光浩脸色瞬间就变了,连周遭的空气都凝结了一层。
梁帝似有万顷怒意即将喷涌而出,但他紧抿着唇,深吸一口气压了回去沉声道:“继续说!”
“其实当年的驸马陈亭并没有死,他乔装打扮过后以威远将军的身份混入了侯府,故而就出现了我们刚才所说的,滁州的灵位在十三四年前供奉,而威远将军十一年前还尚在人世。”
百里长歌说完,悄悄抬眸看了看众人的神色。
元光浩脸上的表情已经找不到言语来形容。
叶天钰是一早就知道这件事的,但此时此刻,他也跟着稍稍惊讶了一瞬,最镇定的莫过于宁贵妃和叶痕。
叶痕淡定是因为这些事他早知道,但宁贵妃的淡定却让百里长歌有些看不懂了,她甩甩头,决定先不去管这些,把真相揭开再说。
梁帝头上青筋暴跳,他尽力克制着情绪,目光掠向百里长歌,“然后呢!”
百里长歌垂首,“如此一来,我们便知道驸马和宫女文儿成了婚,婚后替宁贵妃养孩子,这样一件事,各位最先想到的是什么?”
元光浩不敢说话,他首先想到的是宁贵妃和驸马有私情,但这种话怎能随意乱说?
于是元光浩选择了闭嘴。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聪明人,听到百里长歌的发问,全都选择沉默。
“微臣曾经揣测过或许驸马和宁贵妃之间有过什么关系,更甚至于怀疑过那个孩子,但事实证明,微臣的想法是对的。”看了看梁帝即将掀桌的动作,百里长歌道:“皇上不必急着发怒,微臣现在就告诉你魏海是如何死的,也只有通过魏海的死微臣才能向你们说明一切。”
话完她看向叶痕,“晋王殿下,请你完成那个铜镜实验。”
叶痕扬了扬眉,吩咐人去雍和殿将之前准备好的东西拿过来。
不多时,内侍将一应用具取了来。叶痕将琉璃瓶内的水去掉,只留两只乌龟在里面,然后连同铜镜一起递给元光浩,吩咐道:“你拿着这个镜子出去站在强光处反射到乌龟身上直到它们尿出来。”
元光浩不明所以,接过琉璃瓶和镜子便去了外面。
叶痕从旁边灯罩里取出烛台点燃,让百里长歌拿着青竹在上面烤。
片刻的功夫,青竹上冒出水珠,叶痕取来一个小瓷瓶将水珠收集,紧接着将那辔头发放在火上燃烧收集灰与方才的青竹水珠放在一起,倒入蛤蟆油后等着元光浩的龟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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