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澄，你晚上什么时候休息。”
“等下我就下线，先休息两个小时，然后我想刷一个通宵。明天上午估计是不能陪着你了。”
“也好，晚上经验更多，我们一起刷通宵。不过你哥那边，他不管你吗？”程诺他们这一伙人的一个弊端，他们本身不需要休息，所以当有人问起这些作息时，需要理由。
长期的熬夜容易猝死，总不能说自己从来不睡觉，然而休息时间也没见有多长，那不是就很奇怪。
“我哥他……很忙。”
“很忙……也对，他晚上还要直播，下线时间不是很长一定很累了吧，那你一定要多关心一下啊，他要是因为直播累垮了就不好了。”
“嗯，我会注意的。”风月没有多想，两人各自回到住所，就选择了下线，陈澄的身形重新幻化出来，程诺也知道她下线了。
把手伸过去，陈澄醒过来时，程诺刚好把手放在头盔上，帮她摘了下来。另一只手搂着她，把她抱过来。
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依偎在自己的怀里，很久很久以前，程诺似乎是不会对任何人做这种动作的。
陈澄死了太久，想要回到以前果然还是太难。
“哥，我升到了十三级。”
“嗯。”
“我什么时候，能去找你。”
“先到二十级在说吧。”
“哥，风月说，让我多关心你一下，免得你累垮了。我觉得她说的对，不是你现在做给我看的，我想知道，在这之前你都做过什么，讲给我听，好吗？”这次复活以后，虽然到现在也只是一天的时间，大多数还都去了游戏里，但是线下陪伴在程诺身边的时候，陈澄就注意到了。
陈澄觉得，她真的是笨！她早该明白的，从最开始，记忆最初的自己，天赋比程诺好，可为何到了世界灾难发生时，拯救世界的核心人物是程诺，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程诺出场的第一战，光是对抗一个被异魔占领了的城市，就几乎丧命，之后短短几个月，为何就有了横扫全球异魔的实力，那时候为什么就没有察觉到不对呢？
系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无人岛。
加入了位面交流群的陈澄，即使不知为何运用不了那些功能，但是至少还看得见，而且那些功能本身也有说明，程诺不去说她也看的出来，无人岛历练这个功能，源自程诺经历。
搜索历史记录，在群消息标准时间的几百年以前，查到了那么几句对话，其中的信息就是程诺在无人岛经历了四万年历练，而现实世界只过去了几天。那时候他说他闭关就没有任何消息了，出关以后就出门执行任务清剿异魔。现在想想，一个人孤独的生活四万年，在各种危险当中，那是怎样一件事啊。
再次见到程诺时，就是她还是一个真正的活人最后的时刻，程诺不明原因的消失，再见面时，两人之间的实力也成为了一条深渊。
“我的经历……好，你想听，我就给你讲。”
“我去过很多地方，做过很多事，现在回想起来，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做过，我就像是一个看客，见过了一切善恶，却始终无法触及。执行任务的时候，要前往异世界位面，很多时候都不允许带那个世界的东西出来，哪怕是一粒尘埃。”说着，感知了一下自己的袖子，里面开创的空间里，一条龙正在睡觉。
阿依夏到了这空间后，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就睡了起来，龙睡觉不好叫醒，程诺也就没有放出来。
“我养殖过家畜，照看过植物，教导过学生，上过战场，灭过人满门，屠戮过忠良，斩杀过奸佞，当过豪杰，也曾化身人民眼中的英雄，国家忠烈，也曾当做奸贼小人。在街头卖艺，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乞讨，掀起过风云，基本上除了一个正常的家庭以外，我都扮演过。”
“如果我们生活在一个普通的世界里，没有修行一说，没有虚拟世界，没有异能、武者这些玄学，我真的宁愿你是那个只会装作自己是天才的普通人。”程诺没有细说自己的经历，陈澄也没有在意，这些已经够了，他所经历的，只会更多，究竟用了多少年，才能将一个因为爱面子，一直在背地里努力修行，在人前装作天才的人，变成这样一个几乎快要感觉不到人的情感和温度的状况。
程诺很心疼她，现在甚至于，生怕她哪儿磕着了碰着了，就是一点快要遇到危险的可能性，都不想知道。这不是关爱，也不是溺爱，纯粹是他已经不知道，作为人，应该怎么做。他只知道，人是很脆弱的，死亡对人而言，太过于容易。
“对不起……我记不清原来的我是什么样了。”
“没关系，你想听吗？讲述我眼中的陈言，我可以给你讲好几天。”
“嗯。”做什么，程诺都无所谓，他只想看着陈澄，能说说话，就好。
“我记忆中的陈言，是个笨蛋。”
很久很久以前，程诺和陈澄还真的算小的时候，三四岁之前，陈澄是怎么过来的，她不记得了，那时候有记忆起，她就一直在跟着程诺流浪。
那时候好像有愿意收留他们的，不过被程诺拒绝了，因为会分开，后面慢慢的，怎么度过来的快记不清了，好像是程诺不知道做了多少准备，才用两个小孩子的身份租下住所，直到两个人都上学到高中，程诺背后所做的事，有多少一直瞒着陈澄的，陈澄可不是完全不知道。
从一开始，陈澄就把程诺，同样当做了人生中，唯一值得陪伴到最后的。
“笨蛋吗？做你一个人的笨蛋，就行了。”仔细回忆一下过去，接触过了系统，知道了重生者、穿越者的陈澄，已经发觉了程诺当初为什么有能力带她活下去，但是那些重要吗？
她心中最重要的人是程诺，程诺心中最重要的是她，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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