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容慎伸手的一瞬间,玉儿却仿佛突然站立不稳一般猛地朝前头扑了过去,容慎下意识的闪身避开却只见玉儿手里的托盘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托盘上放着的酒壶和酒杯也应声碎掉,醇香的酒液撒了一地。
容慎并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自己会武的事实同时也是为了接下来的戏能够接着唱下去并没有躲开很远,酒壶砸在地上的一瞬间他便停住了脚步,任由酒液顺着地板流淌沾湿了他的长袍。
刘月娥似乎也被眼前的变故惊住了,她慌不迭的替玉儿求饶,“容大人恕罪,臣女这丫头是第一次随侍着进宫赴宴,不懂宫中规矩礼仪,这才不小心摔了酒壶,求您宽恕。”
她其实并不在乎玉儿的死活,但总不能在外人面前落下个心狠手辣冰冷无情的评价,因此赶忙将玉儿扶了起来,掐住对方的胳膊,假惺惺地上下打量着,“玉儿,你没事吧?”
玉儿哪里会没事,她苦笑着揉捏了一下自己险些碎掉的膝盖,方才她正准备往前一步假装不小心将酒泼在容慎身上,让对方不得不离席去更衣给刘月娥创造机会,这是两人事先说好的,可正当她往前走那一步的时候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裙摆被人踩住动弹不得,两股力量作用之下她竟是直直地跪到了地上,膝盖传来一阵剧痛。
玉儿动了动嘴唇,正在想着如何将这事圆过去,容慎却眼尖的发现了她裙摆上的一枚鞋印,黑色的鞋印在玉儿翠绿色的裙摆上格外显眼,在场众人都看见了,刘月娥顺着他们的视线将目光投了过去,她叹了口气又摸了摸玉儿的脸,“好玉儿,先下去换衣裳吧,省的被人说是殿前失仪。”
事发突然,那个踩住玉儿裙摆的人却早就消失在了人群中,容慎摇了摇头并没有打算追究此事,他点了点刘月娥的裙摆,“刘小姐带着你的丫鬟去偏殿更衣吧,一会儿武安长公主就要回来了,这副样子,未免不美。”
说完就同四周围着的同僚拱手告辞,独自一人先行离开了。
刘月娥看了看自己被酒液沾湿的裙摆,告罪一声带着玉儿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围观的人群里头,谢臻搂着同为大理寺少卿的肖遥笑着问道:“看不出来,咱们老大的演技还挺不错的。”肖遥没好气地扒拉开他的手,“敢看容慎的笑话,你是吃了豹子胆吧。想死别带上我。”
肖遥与谢臻同为大理寺卿,却比容慎要年长近十岁,他的主要职责是管辖大理寺下属的衙门按察司,处理全国各级按察司上报的悬案奇案,因此常年不在京中。
之所以能够参加这次宫宴还是他的老母亲亲自去了一趟容府,找到容慎求他为了下属的终身大事考虑特地将肖遥给召回京城来相亲的。
谢臻笑了笑说道:“哪里,这戏可是武安殿下亲自写的本子,你安心看就是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觉得刘月娥如何?”“还能如何?”肖遥有些无奈,他之所以选择常年奔波在路上就是为了躲开家里人的催婚,刚一回京就收到了母亲送来的画册,里头就有刘月娥。
老人家消息算不上灵通,再加上刘家人有意隐瞒,并不清楚刘月娥对容慎的心思。
只是苦了肖遥为了躲避和刘月娥相看又是好几天没回家了。
谢臻消息灵通自然知道肖遥家里的这些事,笑着说道:“既然你没有看中这女子就好,今日之后她就蹦跶不起来了,你自然也就解脱了。但肖大哥,老夫人也是为了你好,你也到而立之年了,若是有合适的女子就定下来吧,也省的老人家操劳不是。”
肖遥苦笑,“我常年在外奔波,娶个妻子回家那不是让人家守活寡吗,你少害人了。”
“瞧你说的,万一人家不介意呢,你也别太抵触这件事了,顺着老夫人的意思去相看相看也不吃亏不是。”谢臻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咱们去找萧世子聊聊去。”
容慎撩起自己的长袍将被沾湿的衣角握在手里跟着小太监的脚步来到了供人休息、更衣的偏殿之中,“有劳小公公了。”
“您客气了,请在这儿稍候,您的随从已经去宫门外取更换的衣裳了。”今天跟进宫的是白银,容慎点了点头,撩起长袍坐下闭目等待。
小太监轻手轻脚的离开,关上门后左右看了看发现四周无人就赶紧将怀里的东西取了出来点燃后塞进了门缝里,刚忙活完,就看见刘月娥带着玉儿从长廊另一头走过来,“刘小姐,这里。”
小太监早些时候出宫采买被街上的混混欺辱,刘月娥认出了他是宫里的人为了今日之事就帮了一把,还给了小太监一些钱财,为的就是今日。
她赶紧走了过去,“那迷魂香你可放进去了?”
“放了放了,那玩意一点燃就能起作用,再加上那屋子里的香,两厢一混合……就是头牛也能迷倒了。”小太监对于在宫里做这样的事还是心慌的很,“刘小姐,杂家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就算是报了你当日的恩情,日后莫要再联系杂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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