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荣宪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进了雍亲王府。
到了才知道,纯禧这两天雷打不动地早上来,晚上走,虽绝口不提亲事,也没说要见梧云珠,但依旧和四福晋聊的热火。
还有十福晋在一旁相陪,荣宪的心,彻底凉透了。
认清局势的荣宪,强扯出一张笑脸,给四弟府上的侄子侄女给过见面礼,和四弟妹致歉后,浑浑噩噩回了下榻处。
一回来就软没了劲儿,躺在床上双眼失去焦距,整个人暮气沉沉,吓得乌尔衮和布琳守在榻边,不住地嘘寒问暖,也没能得到荣宪一丝反应。
刚想宣太医,荣宪有气无力地摆手,“后日就是皇阿玛的万寿节,这时候找太医,是嫌皇阿玛还不够恼钟粹宫一脉吗?”
“那你、你这样,我们不是担心么?”乌尔衮担忧地道,布琳也上前握住额娘的手,“额吉,婚事不成就不成,其实儿子和梧云珠也没见过几面,没什么感情,倒也不一定强求这桩婚事。”
“呜呜呜……我的傻儿子啊,你知道什么?这婚事旁人求的求不来,咱们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却硬生生被毁了,我恨呐!!”荣宪抱着布琳大哭痛哭,一阵宣泄后,怒目圆瞪乌尔衮,“瑚图里呢?那孽女呢?”
乌尔衮也恼女儿毁了巴林部的期盼,但心里还是疼女儿的,“她、她不是被你禁足,正在抄佛经。”
“抄佛经就能洗去她那一身的毛病吗?一个蒙古郡主,心比天高,连大清公主都敢谋害,大清正儿八经的金枝玉叶都敢恶语相向,还撺掇额娘把她嫁给弘晖,她怎么不想想自己配吗?”
“乌尔衮,别嫌我说话难听,我嫁你是下嫁,她入皇室是高攀。她一个臣女,闹出这些事儿来,要不狠狠修正她的性子,等着吧,早晚她能惹出更大的祸来。”
“明天,无论如何你都得把她抽一顿,再带去胤祉府上,押着她给三弟妹好生致歉,不然,往后还有的她受!!”
荣宪下了通牒,硬逼着乌尔衮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不能再让瑚图里折腾下去,必须要从骨子里把她那些陋习都给去了。
乌尔衮一脸惊愕,紧张地咽了咽喉咙,“非要如此?”
“必须,肯定要如此。”荣宪掷地有声道。
“好,好吧。”
乌尔衮挑了根粗细适中的鸡毛掸子,步履沉重地走向小院。
“阿玛……不,额祈葛,额祈葛,饶了我,饶了我吧……”
“呜呜呜……额吉、额祈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瑚图里错了,呜呜呜……真的知错了,瑚图里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再傲,傲的过父母手里的鸡毛掸子?
瑚图里就是被宠坏了,不狠狠被收拾,不经历彻底地痛,就不会沉下心听父母的话。
一次不行就两次,次数多了,足以让这丫头从此“脱胎换骨”。
第二天一早,瑚图里默默地流着眼泪,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呆呆地任由乌尔衮使唤。
当瑚图里福身行礼,跪在三福晋面前请安认错时,泪水止不住地流。
“姐夫,这、这不合适。”三福晋死死掐着手腕忍笑,提醒自己一定要端住。
思泰、念佟有样学样,唇险些咬出血,才没破功笑出来。
大快人心啊,实在是痛快,太痛快了。
必须得写信给十一姑姑、悦宁、悦安、淑媛、嘉珏、弘昭他们报喜。
“不,犯了错就该认,三弟妹,是我和荣宪对不住你。”乌尔衮态度诚恳,令三福晋“不忍”拒绝。
收下了五大车的赔礼,硬是留了午饭,才笑眯眯地送走了前来赔罪的父女。
“哈哈哈,好啊好啊,这些年那口堆积在心里那口恶气,终算是彻底消了。快,给我温壶果酒,思泰,念佟,咱们娘仨喝一杯。今儿府上所有人赏三个月俸禄,都给本福晋高兴起来,哈哈哈……”
瑚图里这丫头终于受教训了,人么,总要替自己曾经的行为负责的。
喜滋滋喝了两杯果酒,思泰、念佟欢快地回了小院,你一言我一句地把事儿给传了出去。
导致万寿节这天,所有的皇孙、小格格,都伸长着脖子,四处看风景。
只为瞧一瞧往日高傲的瑚图里小郡主,是如何谦卑行礼又温顺问安的。
宜修淡淡一笑,和纯禧、十福晋互相敬酒,约定三月二十二,待宁楚克生辰后,在她府上小聚,商量商量俄日敦和梧云珠的婚事。
纯禧笑得合不拢嘴,连连奉承宜修眼光独到,有她掌眼,两个侄女的将来必能圆满。
宜修来者不拒,还拉着纯禧和五福晋、七福晋、八福晋、九福晋闲聊,独独越过三福晋。
上首的康熙看到这一幕,双手捂着杯子,沉吟道:“老三家的,和老四家的,还僵着?”
魏珠笑道:“弘晖、弘春阿哥没少劝和,但不知为何,三福晋和四福晋就是没和解。五福晋调侃,或许是七年之痒,先前太好了,现在才好不起来,或许,冷一段时间,反而又自己和好了,到不急在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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