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述嗫嚅着，几次想开口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尤其朗灯灯的眼神太可怕了，他最害怕的就是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辛欣一看便知他的社恐又犯了，于是安慰道：“小张你别怕，朗小姐没有恶意。”随即又对朗灯灯解释道：“朗小姐抱歉，小张他性格就是这样的，你先别急，等他缓一缓。”
“抱歉。”
朗灯灯吸了口气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有些咄咄逼人了。
屋内安静了两分钟才响起张述慢吞吞的声音，“以之前的基因编辑技术，确实…做不到，但是”，许是朗灯灯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太烫人，他不自在的侧了侧身体，“他们在深海里找到了一种物质，可以将人和其他生物结合……”
张述话未说完，朗灯灯没忍住“腾”地站起来，语气比刚才还激动，“你知道东西是什么，他们已经找过你了！”
张述吓得一抖，耸着肩往辛欣身后躲，辛欣也立马挡在他面前，“朗小姐，请别激动，小张不是你的审问对象。”
朗灯灯再次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再次道歉：“抱歉，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问完就走。”
辛欣静静地看了她一眼，触及到她身后的谌涣，还是让开了，“小张不用怕，我们在。”
“张先生，请问楚院士的人鱼实验里是否有你的参与？”
在朗灯灯的灼灼目光中，张述迟疑地点了点头。
朗灯灯这下是真的想骂人了。
哪知张述又继续道：“我觉得，你不用太悲观了，人鱼会不会产生理智不重要，重要的是创造它的人，我们对它是有绝对控制权的……”
张述的声音在朗灯灯的目光下越来越小。
朗灯灯气笑了，“绝对控制权？你们拿什么保证？你引以为傲的基因编辑技术，还是……”
突然，朗灯灯的手被握住了，扭头看去，是谌涣对她摇了摇头。
“算了。”朗灯灯叹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看向辛欣，“今天是我冲动了，再次跟你们说声抱歉，只是，张先生”，朗灯灯看向那个躲在辛欣背后的人，“但愿你能保证你说的话。”
等朗灯灯和谌涣走后，辛欣才问张述：“是什么时候的事？”
见张述不愿回答，辛欣又道：“我知道我不该问，但是小张，这次出来我们的主要任务是跟晟曦基地建立合作关系。”
“不是…”张述小声地反驳道。
“什么？”辛欣没听清。
张述又说了一遍，“主要任务…不是跟晟曦基地打好关系。”
辛欣张了张嘴，立马反应过来，“首长给你下了秘密任务？”
“不能说。”张述摇头。
辛欣又问，“跟人鱼实验有关？”
张述摇头又点头，嘴巴闭得死紧。
辛欣看了他半天知道问不出来，叹了口气道：“可是今天这样，我们跟晟曦基地的合作算是掰了，首长有说你的任务跟晟曦基地冲突了怎么办？放弃吗？”
张述却掰着手指头道：“掰不了，那个人朗…她也需要我的研究。”
辛欣看着他不再说话了，张述看着她再次肯定道：“真的。”
从鹿清基地宿舍离开后朗灯灯的脸色就很沉重，谌涣正要安慰就听到手上的终端传来震动，抬手一看是常莱的消息。
“常莱拿到东西了。”
朗灯灯眼睛亮了一瞬，“回去。”
两人马不停蹄地赶回住处，常莱几人已经在等她们了。
“灯灯快来，你看，是这东西不？”
常莱两步一跨迎上来，将手里的文件袋递给朗灯灯。
洛思阳和李富强几人也起身将空间留给他们，顺手关上门在门口候着。
朗灯灯接过文件袋打开抽出里面的文件，坐到沙发上一目十行地浏览着。
常莱在她身旁坐下来，说着潜进水库地下实验室的情况，“你们是没看到，那里面全是怪物！他们不仅跟鱼杂交，还有狗啊猫的，连狮子老虎也有！”
“我们摸进去的时候，全是惨叫声，而且灯灯你猜对了，他们真是让活人去做实验的！”
“有跟那些人接触过吗？”谌涣道。
常莱摇头，“没有，那些人都是分开关的，没一个醒着的……”
“哦对，那些怪物在负四楼，人在负三楼，电梯显示只有六层，但其实还有一层，因为没按键估计是要刷卡才能去，所以我们就没去。”
“……负七层应该只有楚珞榆和云岌那个级别的才能去了。”
“每层都有十二个守卫，一层楼五个房间，每个房间门口两个，电梯口和楼梯口各一个。”
常莱说得口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道：“我和洛思阳，李富强三个小队分头行动，费了好大功夫才把那些人引开……他们这会儿肯定乱得不行。”
常莱说完，朗灯灯也正好看完，他问道：“咋样灯灯，我没拿错吧？”
“没错，但这只是最普通的实验数据，更绝密的应该在你说的负七层。”
“啊…意思是没用吗？那要不我再跑一趟？”
“不用了，你这次已经打草惊蛇了，楚珞榆估计也猜到是我们，你再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朗灯灯将手中的文件整理好放进文件袋，转头对谌涣说道：“我要再见张述一面。”
经过白天的谈话，朗灯灯觉得辛欣可能不会再让她见张述了，但看完常莱带回来的文件后，她必须要问问他。
“好，这件事我来办。”谌涣对朗灯灯保证道。
原以为今天过后，万疆基地会加强戒备，没成想夜里就遭了袭。
被袭击的还是常莱几人白天去闹过的水库地下实验基地。
“灯灯？睡了吗？”
凌晨四点，谌涣敲了敲朗灯灯房间的窗户。
朗灯灯打开窗，让他跳了进来，“没有，外面出什么事了？”
她本来实在睡不着才起来理思路的，结果就听见外面悉悉索索的动静，像是有大部队路过，虽然被刻意压得很低，但她还是能听清。
正巧此时，谌涣就来了。
“水库地下基地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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