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峰嚼着煎饼，腮帮子确实开始发酸了，他揉着脸颊含糊地说：“你这么一说，我这脸盘子还真开始使不上劲儿了，跟嚼了牛皮糖似的。”
王强乐了，给他倒了杯水：“正常！头一回吃都这样，吃习惯了就好了，保管你以后嚼啥都嘎嘣脆。”
杨峰灌了口水，疑惑地问：“那为啥我在外边买的那些鸡蛋煎饼杂粮煎饼都挺软和的呢？”
“那能一样吗？那些好多都是改良版，为了口感加了别的东西。就好比那个兰州拉面开遍了全国，可人家兰州本地根本不提拉面这俩字儿！很多东西，离开了原产地味道和做法就变了。”
杨峰就着大葱蘸酱，努力干掉了两张煎饼，感觉胃里被扎实的粗粮填得满满当当。
“不行了不行了，真吃不动了，这玩意儿太瓷实了。”
王强见状也不再劝，把剩下的煎饼收起来：“行，晚上咱们一边喝酒一边慢慢撕着吃。”
当晚的送行酒宴设在救援队的活动室里，都是自己人，气氛格外热烈。
王强的二哥王林也特意赶了过来，一群战友推杯换盏，回忆往昔，畅谈未来。
笑声和划拳声几乎要掀翻屋顶，一直热闹到后半夜才尽兴散去。
第二天一早，天色蒙蒙亮，王强开着车，把还有些宿醉未醒的杨峰送到了车站。
送走杨峰后，王强看着时间还早，便约了二哥王林到海边的小茶馆坐着。
哥俩难得有这么清闲的时光，就着咸咸的海风和初升的太阳，泡上一壶浓茶，天南海北地闲聊。
“二哥，最近队里工作还顺心吧？”
“挺好的，按部就班。听说你那边动静不小，又想买船了？”
“是有这个想法，”王强也没瞒着，“不过还没最终定下来，得看具体情况。”
王林喝了口茶，望着远处海面上零星作业的渔船，说道：“现在近海竞争确实激烈，资源也眼见着少了。组个船队，往远海跑跑，虽然风险大点，但机会也多，是个路子。”
兄弟俩正说着，感觉海风明显大了起来，吹得茶馆的遮阳棚呼呼作响。
“这又要起风了。”王强裹了裹外套。
王林看了眼天色，经验老道地说：“嗯，听预报说过两天风不小，估计得有七八级。”
哥俩有一搭没一搭地又聊了会儿，直到茶味淡了才各自散去。
王强没直接回家，双手插兜在村里溜达起来。
经过训练场时，看到赵远东那几个以前活宝，现在被收拾得服服帖帖，正穿着迷彩服，在救援队老队员的监督下吭哧吭哧地搞体能训练，一个个累得龇牙咧嘴。
王强看着笑了笑，没去打扰。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掏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的又是一个国际长途号码。
王强想都没想，直接手指一划，挂断。
没想到，他刚把手机揣回兜里，铃声又不依不饶地响了起来。
他愣了一下，拿出手机仔细看了看，这个号码不是伊万的。
“谁啊这是？”他嘀咕着，反正现在也没什么电信诈骗电话能骗到他，便按下了接听键。
“王！你好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生硬但异常熟悉的大嗓门。
王强眼睛瞬间亮了，激动地差点跳起来：“尼古拉船长！雷好啊！想死俺了！”
尼古拉在电话那头哈哈笑了几声，然后切入正题，语速有点快“王！我听伊万说，你在寻找破冰船？有这回事吗？”
王强心里一动，赶紧回答：“是的啊！船长，我正为这事儿发愁呢！怎么，您有门路？”
“我有个老朋友，他知道一艘破冰船准备出售，船龄不算老，才十五年，关键是一直在用，维护得不错，各项功能都能正常使用。你买过去，主要就是日常维护保养就行。”
王强一听，心砰砰直跳，赶紧问最关键的问题：“太好了！船长，那对方大概要多少钱？”
尼古拉那边顿了顿，似乎是在回忆或者查找信息：“具体的价格，需要你和船东那边谈。不过这艘船不在我们国家，手续和运输方面你可能要费点心思。”
接下来，尼古拉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串信息，包括船的大概吨位、主要参数、目前停靠的港口国家等等。
虽然他懂一些汉语，但也都是片段式的，复杂点的信息就表达得不太清楚，沟通起来还是有点障碍。
王强努力记下关键信息，挂断电话后，立刻风风火火地去找船王老周。
他把尼古拉提供的信息，尽可能详细地转告给了老周。
老周一听有现成的状态不错的破冰船消息，立刻重视起来，马上安排手下专业的团队，准备出国去实地考察和洽谈。
初步了解，卖船的是乌国，曾经也是那个庞大联盟的一员，如今经济不太景气，估计也是在变卖家当度日了。
不管怎样，困扰王强许久的破冰船，总算有了点眉目，这让他大大松了一口气，感觉心头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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