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这个有货!还挺沉!”王强找到自己最早布下的那个竹罩子,双手握住罩顶,用力往上一提。
竹罩子带着湿泥被拔起,里面立刻传来砰砰砰的剧烈撞击声,整个罩子都在手里跳动。
“听这动静,个头不小!”周德山在不远处抬头笑道。
王强小心翼翼地将罩子倾斜,对准脚边的小木桶。
十来条跳跳鱼,从漏斗口滑出摔进桶里,。
王强乐呵呵地朝桶里看了一眼,又把空了的竹罩子随手插在旁边的泥里,转身去找下一个。
旁边,陈老大正龇牙咧嘴地试图从泥里拔出一个罩子,那罩子似乎扣得特别紧。
“这泥巴……粘得跟胶似的。”他用力一拽,罩子出来了,但里面空空如也。
“晦气!白忙活!”他悻悻地把罩子扔到船上。
“老陈,你手气不行啊!是不是刚才踩泥巴吓破胆了,把鱼也吓跑了?”
王强一边从自己刚提起来的另一个罩子里倒出几条生猛的跳跳鱼。
“去你的!老子这是战略性放弃,把大鱼留给你们!”陈老大嘴硬,拍拍手上的泥,又去找下一个目标。
老肖则稳重得多,他找到自己设下的罩子,先观察了一下罩子周围的泥地痕迹,才稳稳提起。
罩子里传来扑腾声,他微微一笑,倾斜罩口,几条活蹦乱跳的跳跳鱼准确落入桶中。
符羊是收获最多的,他对这片泥滩太熟了,布罩子的位置都很刁钻。
只见他动作麻利,提起一个罩子也不看直接往桶里倒。
周德山也颇有斩获,“都是跳跳鱼,这种方式抓比咱们那钓可有意思多了!”
一时间,泥滩上充满相互调侃的说笑声。
很快,所有罩子回收完毕。
大家回到船上调转船头,朝着渔村码头划去。
回到村里,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周冬冬。
令人欣慰的是,周冬冬的气色比早上好了不少,虽然右臂依然敷着黑乎乎的药膏,但肿胀明显消下去一些,麻木感和灼痛感减轻了很多,手指能稍微活动了。
“陈婆婆的药,真神了!”周冬冬靠在竹榻上,虽然还有些虚弱,但精神头挺好,“我现在感觉,胳膊里那股堵着的发胀的劲儿,好像真的在慢慢化开。”
陈婆婆在一旁,闻言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又检查了一下他的手臂,用方言对符亮说了几句。
“婆婆说,毒正在往外拔,今晚再换一次药,明天应该能更好。让你多休息,别乱动。”符亮翻译道
王强等人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符亮大叔热情地招呼:“王老板,各位兄弟,忙活一天都辛苦了!晚饭就在我这儿吃,我准备了些我们黎族的家常菜!”
盛情难却,众人在符亮家院子里的木桌旁围坐下来。
符羊提议:“阿叔,搞个跳跳鱼粥吧,鲜甜!”
符亮看了看天色,摇头:“煮粥时间不够了,搞个跳跳鱼笋子汤,快,也鲜!”
说着,他麻利地烧开一锅水,将处理干净的跳跳鱼快速焯烫一下捞出去掉些腥味。
接着热锅下油,放入姜片和几颗拍松的蒜头爆香,再将跳跳鱼放入锅中略煎,鱼皮微微焦黄时,直接冲入滚烫的开水。
霎时间,汤色变得奶白。
他又加入早就切成片的酸笋和几片本地特有的野菜,盖上锅盖,大火滚煮。
不一会儿,浓郁的鲜香便飘散出来。
饭菜陆续上桌,除了跳跳鱼汤,还有清炒的地瓜叶、煎的金黄的海鱼、白切鸡,以及几碟说不清名字的腌渍野菜和蘸酱。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桌角摆着的几个大小不一的陶罐和竹筒,盖子封着,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王强早就注意到这几个瓶瓶罐罐了,一股复杂的难以形容的气味飘了出来。
那是一种强烈的直冲鼻腔的酸味,混合着一种类似腌渍发酵隐隐带着臭感的奇异味道。
这味道和他熟悉的咸鱼、虾酱都不同,更冲。
他皱了皱鼻子,没好意思直接问。
在桌子底下,他用脚轻轻碰了碰坐在旁边的陈老大的脚。
陈老大正夹着一块白切鸡蘸酱,感觉到动静,侧头看到王强使的眼色,又瞥了瞥那几个罐子,立刻心领神会。
“符老哥,这几个宝贝罐子里,装的莫非就是你们黎族有名的鱼茶?我可是久闻大名,一直没机会尝啊!”
符亮闻言,脸上露出自豪的笑容,放下手中的汤勺:“陈老板好见识!没错,这就是我们自家做的鱼茶!”
他热情地拿过那个打开的小罐子,又打开另一个稍大的陶罐,“来来来,一定要尝尝我们黎族的特色!”
他一边用公筷从竹筒里夹出一些东西放在小碟子里分给众人,一边介绍:“鱼茶,其实不是茶,是我们用生鱼肉配上煮好的干饭,加上盐,一起密封在罐子里发酵做成的。
发酵好了,可以直接吃,能保存很久,是我们以前上山下海的好东西。味道嘛,第一次吃可能不太习惯,但吃起来就知道它的妙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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