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凝固了,转变成了苦涩。
他如何看不出高明启的敷衍,若是之前,他肯定不会在意,既然想要厚着脸皮省钱,那就不能在意别人的看法。
可是他早晨去了一趟附近的木料厂,人家听他要的木材少,根本不愿意卖给他,至少不愿意低价卖给他。
好不容易找到愿意买的,要的价钱竟然比高明启昨天提到的榆木价钱还要贵。
他不知道高明启给他算的木料价格,完全就是以底价来算的,这会儿一对比就发现两者的差别。
老王看着高明启快步走出院子,张了张口,却还没说出话,高明启就已经离开了。
“唉!”
老王长叹了一口气,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也没见高明启回来。
他探着头往外看,却连高明启的身影也看不到。
西厢房门口,阎埠贵走了出来,看到老王。
“看什么呢,老王?”
“啊。没事,没啥事。”
老王含糊一句,只得转身走向后院,不时地转过头往回看。
阎埠贵盯着老王的背影,直到他转到月亮门,看不见了身影。
四合院的这些邻居里面,老王一家绝对是阎埠贵忌惮的一户。
他自诩精于算计,可是后院的老王有过之无不及,斤斤计较已经到了不顾面皮的地步。
阎埠贵在顾着自己人民教师的身份,很多事情不能做的再过分,可是老王不一样,这是能在地上跟狗抢东西的主。
听说这两天这老小子找高明启打家具,阎埠贵突然想起来,他好像没有去给高明启提个醒。
“老阎,你看啥呢?”
阎埠贵老伴从家里出来,就看到阎埠贵背着手,目光眺望向里面的院子。
“后院的老王。这老小子最近找明启打家具,我得找个机会去提提,说不准这个老小子就晃小高一枪,我得去支应个人情。”
阎埠贵没有想到的是,老王已经做了,比他想象的要快。
高明启到了李大勇家里,让二勇跑到院子里,把他画画的东西拿到李家,在这里继续绘画。
一直等天快黑的时候,高明启才返回家。
这期间也不知道老王来过几回,反正刚吃完饭,阎埠贵就上门了。
一进门,阎埠贵就提起老王的事情。
“老王头一下午来了好几趟,明启,这老小子找你什么事?”
高明启本不想说这件事,但是老高也在一旁盯着,就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就知道,这老小子没安好心。”
阎埠贵拍手说道,仿佛同仇敌忾一般。
“也怨我,没早点提醒你,老王头太鸡贼了,谁和他打交道都占不了便宜。”
看阎埠贵的表情神色,看出来他以前也在老王手上吃过亏,真是不简单。
正说着,老王又来了。
老王一进屋子,就发现阎埠贵也在,心里话立马说不出来了。
于是他就坐在一旁,与几人说起闲话。
高明启几人都知道他什么意思,故意没有点破,便天南海北地扯着闲篇。
老王的眼睛一直瞟向阎埠贵,心想着他怎么还不走。
可是随着时间越来越晚,阎埠贵的屁股就像是焊在椅子上一样,动也不动,杯子里的茶水都添了不知多少回。
终于老王坐不住了,便说声改日再来,急匆匆离开了。
三人等他出门走远了,全都乐的笑了出来。
笑了一会儿,老高止住笑,说道:“玩笑归玩笑,明启,到时候该干活还是得认真干。毕竟是人家的婚姻大事,他们事虽然做的不地道,但是咱们手艺人的活不能做差了。”
“哎爷爷,我省得。”
一夜无话,次日高明启醒了以后照常上班,一直等傍晚下班以后,才来到陈雪茹的丝绸店里。
陈雪茹带着他来到一处院子,这里似乎没什么居住,门上挂着大锁,钥匙就在陈雪茹手中。
他们开锁走了进去,这是一处三进的院子,从垂花门进到内院里面,四面屋门紧闭。
“这院子真大!”
高明启放眼四处观瞧,这座四合院的院子十分宽敞,地面铺着青石板,房屋也比一般的四合院精致。
“哼。这以前是小魁他爸的房子,他们一大家都出国了,就留了这么一座院子。”
“别看院子了,三轮车就在门口,你跟我来把货搬上去。”
陈雪茹推开西厢房的屋门,屋子里面的家具基本上都没动,只不过因为有段时间没人住,已经落下一层灰尘。
在屋子正当中的地面上,层层叠叠摆了一人高的箱子。
陈雪茹没说这些东西是什么,高明启也不问,撸了把袖子,就抱着箱子往大门口的三轮车上搬。
每个箱子差不多得有三十公分宽,二十公分来高。
高明启往三轮车上码了三层,差不多有十五六箱,陈雪茹就叫停了。
然后他们找了一个毡子盖在箱子上面,让人看不出下面是什么东西。
放好东西,陈雪茹把大锁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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