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子》的 “道论” 中,《齐物论》篇中的 “道通为一” 论是其中一种重要的道论。地籁之 “万窍怒呺” 象征了物论的繁兴与整个世界的破碎,而人态及人的生命旅程则表现了存在的混乱感、荒谬感和个人局限于 “成心” 的困境。为了解决这些问题,庄子提出了 “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并针对百家争鸣中各学派彼此更相是非的情况,提出 “莫若以明” 的主张。从言这方面,提出 “照之以天”、明白 “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 的道理以应物、突破具体名物的局限以明白天地相通万物一体;从道这方面,将物皆有其是、有其可这一点抽象出来,使之通同化,提出 “道通为一” 的论点,并以成毁之论对通同为一作本源性申述。《齐物论》第三段先是消解言论的确定性,进入相对论和等同性,达到 “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 的境界,接着对人的认知能力和认知内容的确定性予以否定,引出对齐同大境界的阐述,最后以 “罔两问景” 与庄周化蝶这两个寓言进行历时性阐述,将一个破碎的人世间统一起来并与自然运化相浑融。
处世思想
庄子主张淡然旷达,从容面对祸福哀乐,追求自由,不被功名利禄束缚。
庄子把名利看轻,人生才能快乐长久。他用楚国神龟的故事表明自己宁愿在烂泥里摇尾巴,也不愿被供奉在庙堂之上失去自由。在庄子看来,把名利看轻,就是要懂得知足,不被物质欲望和社会压力所困扰。正如老子所说:“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 懂得知足的人,不会贪婪;懂得放手的人,人生才不会被耗尽。
庄子把自己看轻,生活才能卸下枷锁。在赌博的过程中,以砖瓦等便宜物品做赌注,参与者心里轻松,可以超常发挥;以黄金为赌注,参与者得失心太重,反而失误百出。人生也是如此,当把自己看的太重时,就会患得患失,害怕别人的评价。只有把自己看轻一些,告诉自己凡事尽力就好,才能减少压力,更加灵活从容地与人沟通。
庄子的处世哲学还体现在坦然面对天地人生。“朴素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保持淳朴本性,就是这世界上最完美的人。“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主观偏见会妨碍对真理的追求,花言巧语容易掩盖真言。“至乐无乐,至誉无誉”,摆脱世俗的快乐和荣誉,才能体会到真正的快乐。“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在人生道路上,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和准则做事,不受外界影响。“其嗜欲深者,其天机浅”,嗜好欲望太多会遮蔽本性智慧。“绝迹易,无行地难”,要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考虑后果。“知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唯有德者能之”,平静地接受无法改变的现实,这是生活中的智慧。“以众小不胜为大盛”,不与世俗之人争小利小益,以超脱的心态追求更高远的目标。“夫以利合者,迫穷祸患害相弃也”,以利益为出发点的友谊不牢固,真正的友情来自相同的志趣和人生理想。“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君子淡以亲,小人甘以绝”,君子以义相交,交情平淡却能长久亲近;小人以利相交,交情甘甜却不牢固。
政治思想
庄子不主张推崇古代圣贤,认为万物平等,反对 “人为” 追求,主张清静无为,顺应自然发展。
庄子认为人不应该成为虚名的载体,“无为名尸”。沉溺于名利之中会招来怨恨和责难,一个人太过热衷于猎取虚名、沽名钓誉,最后会丧失自我,成为 “名尸”。而像百里奚不把官爵俸禄和级别待遇放在心里,一心一意养牛,反而被秦穆公委以重任。庄子觉得人是本,名利是身外之物,人不能沦为外物的奴隶,“有大物者,不可以物;物而不物,故能物物”。
庄子还主张 “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在极端处境下,当知道世事艰难,无可奈何时,安于处境、顺应自然或许是最好的方法。庄子处于一个混乱的时代,他考虑的首要问题就是如何在乱世中生存、安顿,把 “无用之为大用”“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 当做他保全自身的活命思想。“无用则为大用”,某些时候 “无用”“无为” 反倒能够使自己趋利避害,得以全生。森林中的树木因有用而遭砍伐,不材之木却因无用而长寿;形体不全的支离疏因无用而比在战场上厮杀的人活得久。“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当遇到一个 “天杀” 的君主时,要顺随,安于处境、顺应自然,把保全生命看作关键。
庄子反对推崇古代圣贤,认为万物平等,不应将人划分等级,出现君臣百姓的阶级之别。他反对 “人为” 的追求,理想的社会是所谓 “至德之世”,主张自然,反对人为。“南海之帝为儵,北海之帝为忽,中央之帝为浑沌。儵与忽谋报浑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窍以视听食息。此独无,尝试凿之,’日凿一窍,七日而浑沌死。” 这是主张自然,反对人为的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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