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姻缘。”
红衣抱着手臂,翻了个白眼:
“崔珏,你很闲吗?地府不用你管了吗你专门上来管姻缘?”
崔珏见她这样发脾气的模样煞是可爱,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不,我只是来瞧瞧夫人。”
红衣吃瘪,干咳一声,将目光落回如安身上。
揽月阁
从如安来了之后,皇后便不怎么来找她了,大概是那日被平乐的变化吓到了,皇后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只不过这背后的小动作倒是一直没断。
之前尚有红衣提点,如今,红衣不说,便有人替她在背后解决了这些问题。
“你是谁的人?”
如安坐在殿中,手中捏着黑白分明的棋子,一双薄凉的眼睛望着下面跪得笔直的宫女。
就是这个小宫女,悄悄地倒掉了皇后赏的药膳,先不说她如何机敏,光是这胆子,就要比一般宫女大上许多。
她虽然跪着,可这身姿,倒是没有半分奴婢的姿态,想必在她主人那里,也从来没有被当成下人对待过。
这么想着,如安的脑海里,便浮现出那青竹一般的人来。
“你是沈元的人?”
她问,却是用的陈述语气。
“是。”
她这回没有再隐瞒,因为主子也说过,平乐公主那样聪明,必然猜得到是她是谁的人。
“下去吧。”
既然是为了保护自己,就没有杀了的必要,如安在宫中本来就缺少自己的臂膀,只靠一只鬼可斗不过宫中的牛鬼蛇神。
只不过宫女走了之后,她才松懈下来,很显然,如安没有表面上那样平静。
沈元为何出手助她?
如安有些心烦意乱,对于红衣,她下意识地不抱希望,因为只要关于沈元的,她就是一问三不知。
沈元真的这么特别吗,就连鬼神,都无法看透。
红衣如果知道她的不干预反而让沈元在如安心中的形象高大了一分,必然是要气的以头抢地,只不过凡人的内心想法,就算是鬼神,也看不透。
红衣只知道如今如安心中对于沈元十分看重,她在愣神的时候,多半就是在想沈元。
为了转移注意力,如安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原本她打算潜移默化地改变皇宫之中的格局,如今却是下手快准狠,直接从后宫下手。
她第一个对付的,就是皇后,拼上了自己生命的代价。
她在皇后宫中,饮了一杯茉莉清茶之后不省人事,最后太医在茶水之中查出了毒。
如安醒来之后,躲在皇帝怀里大哭,惶恐之中呼唤着:
“母后,儿臣知错,儿臣再也不敢了!”
皇帝原来对皇后的怀疑,便直接被这一声哭坐实了,她只有十岁,她又怎么会骗人呢?
皇后被打入冷宫,永不见天日。
冷宫是什么样的生活,如安再清楚不过。
皇后被关入冷宫的第三日,便疯疯癫癫,神志不清。
如安换上一身崭新的衣服,走入了冷宫之中,那里,还有她未寒的尸骨。
皇后见到如安的时候,一双眼睛中充满了恨意,几乎能够滴出血来。
“玉儿,本宫究竟哪里对你不住,你要这般害我,你是我亲生的啊!!!”
如安没有动,看着如今华贵不在,一身褴褛的皇后,缓缓蹲下身,小小的身子与她齐平。
“母后倒还记得,我是你亲生女儿,当日当彩月喂毒的时候,母后是忘记了吗?”
她小小年纪,脸蛋还未长开,一双眼睛如同死水,毫无波澜,只有那淬了毒的恨意从眼眸深处涌出来,像是要将她拉入最深的深渊之中。
皇后一震,捂着头后退几步:“你不是玉儿,你是谁?你是谁?!!!”
到最后,皇后几乎是声嘶力竭,浑身颤抖地重复着这句话。
如玉站起身,仰着下巴,轻笑了一声,如同九重地下归来的恶鬼,那笑意冰凉刺骨,不达眼底。
“母后要保重身体。”
她缓步走出冷宫,离开了这个让她遍体鳞伤的地方。
她走后三日,皇后便悬梁自尽,香消玉殒。
这个炎热的夏日,只一瞬间就过去了。
宫中死了一位皇后,一位皇子,一时之间人人自危,这皇宫仿佛被人诅咒了一般,一件好事也不曾发生。
皇帝一夜之间老了很多,头发都白了大半。
没了皇后的骚扰,如安的日子好过了许多。
再过几日,便是中秋。
太子的禁足解了也有一阵了,他难得地邀了如安出宫赏月。
如安原本是打算拒绝的,可是中秋佳节,她想回相府看看。
中秋
太子带着她出了宫。
民间的中秋实在热闹,大街小巷挤满了人,在街市之中,还有店家摆出了灯谜,好不热闹。
如安悄悄隐匿在人群之中,脱离了太子的掌控,再由红衣掩护之下,还算轻松地跑到了相府所在之处。
相府的后门,外人自然不会知晓,可她是从小在里面娇生惯养长大的相府千金,自然是角角落落都熟悉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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