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老猴子的话语落下，悟天跳下木船，踏着浅水走向盘坐的巨猿。
石像般的巨猿睁眼起身，青苔簌簌震落。
悟天铁杆兵横握在手，棍身腾起黑红雷光，电弧在水面炸开细密波纹。
"吼！"
巨猿暴吼声激起层层浪花，双臂缠绕的金色火焰高高跃起后轰然坠地。
双臂火焰竟然以落地点为中心呈环状扩散开，将周围的水蒸腾出大量水雾，直接将周遭视线阻挡。
悟天铁棒卷起三丈水幕阻挡火焰巨环，水汽蒸腾间腾空而起，棍影如黑龙摆尾直取巨猿后颈。
却见那庞然身躯骤然侧翻，铁棒擦过石化表皮溅起漫天星火。
悟天瞳孔骤缩，这巨猿看似笨重，没想到反应与速度如此之快。
随着悟空攻击落空，巨猿在躲开的下一刻便便扭身，手臂高高横起，直接向着悟天锤去。
"咳..."
悟天吐出破碎的内脏，连续翻滚几次，溅起一阵阵水花后落在远处。
"倒是比前几个多撑了一招。"
巨猿表情颇为不屑，甩落拳上血珠，石缝间渗出岩浆般的液体，转身坐回原位。
“嘶！
悟天本想站起身，无力之下竟直接再次趴下，昏死了过去。
在意识消散的时刻，他都没想到，这巨猿的一拳居然直接打碎自己的内腑，丝丝血液顺着胸口的伤口慢慢淌出，染红了浅水池。
"终究是强求不得这天命......"
远处观战的老猴子叹息一声，目光有一丝黯淡。
这巨猿便是测试天命人的第一关，如果天命人无法过了这第一关，便会被巨猿杀死，随后重新诞生新的天命人。
六根也最终会脱离，交给外面的天庭与佛门之人，让他们再次考验天命人。
但是如果天命人过了这巨猿，巨猿便会化作大圣残躯，如果天命人最后过了大圣残躯，他就将迎来最终考验，是六根归一，还是六根清净。
天庭的神仙都说，老猴子是赌。
灵山的佛祖说，赌，就难免会输。
但老猴子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在赌，既然没有赌，就不会又输。
哪怕是赌，老猴子也从来不觉得自己会输，无论是六根清净还是六根归一。
就在老猴子正转身正准备离去时。
突然，悟天破碎的胸腔内传出锁链绷紧的铮鸣，身下的血泊如同活物般蠕动，暗红血珠逆流升空，在上方勾勒出混沌巨猿的虚影。
那虚影生有四张面孔：一者赤目獠牙，一者宝相庄严，另两张却是模糊不清的残影。
“这是！”察觉到身后那股暴虐又很是亲切的气息，老猴子猛地转过身，眼睛瞪大，满是难以置信，“这气息，竟有着一丝血脉压制之力，这难道是？”
老猴子震惊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回忆。
曾经一只老山魈告诉自己的，他们四大灵猴曾经本为一体，为了抵消灵韵消散，他最终分化成四猴，也就是现在的四大灵猴。
此刻悬浮在悟天头顶的虚影，与当年老山魈描述的混沌魔猿是何其相似！
虚影巨猿突然发出痛苦的哀嚎，露出体内流淌着金浆的骨骼。
更诡异的是它额间凸起的肉瘤，那分明是正在生长的第二颗头颅。
"我们本就不该分开..."悟天破碎的胸腔内传出共鸣般的低语，悬浮的血珠突然凝聚成锁链形状。
这些血色锁链并非束缚他人，而是径直刺入他自己体内，从脊椎中抽取出四道纠缠的光脉。
老猴子也看清那是什么——赤、金、银、黑四道光脉彼此互相缠绕，这正是当年分化成四大灵猴的本源！
"元始老儿骗我！"巨猿新生头颅突然开口，声音却如少女般清越，"他说分化灵脉是为延续......"
话音未落，悟天体内迸发出洪荒凶威。
残躯以违背常理的角度直立而起，胸口伤处钻出赤色骨甲，每一片甲胄上都天然铭刻着混沌道纹。
“通臂？”老猴子踉跄后退，表情很是疑惑。
随着赤色骨甲成型，悟天仰天长啸，血色锁链尽数崩断，化作血珠凝聚最后将悟天包裹成血色胎卵，如同心脏一般跳动。
“这。”老猴子回过神来，眼神既有难以置信，也有兴奋之色。
只是片刻，他的表情全然消失殆尽，再次变得古井无波。
“阿弥陀佛！”随着这声呢喃，老猴子转身便离去。
随着老猴子离去，整个空间就仅剩下一颗血色巨卵与盘坐在地的巨猿。
时间慢慢过去，半月有余，外界也在发生了些许变化，十八罗汉依然坚守在花果山。
老猴子听着外面念诵的梵文声，也同样盘坐在地上，念诵起梵文，全然没有一个猴子该有的模样。
而张仙，此刻正全力用身上的太阳真火炼化六丁神火的同时也在参悟造化玉蝶中的造化之力，全然不知外界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
......
洞天福地·亢金阁
檀香缭绕的暖阁中，五妹突然打翻了药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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