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落说完,那边同样被雀儿带人控制住的几个婢女都立即慌张地望着彼此。
李卿落注意到其中一个双手本就背在身后的不知忙活着什么,瞧样子动作很忙。
她立即快步走过去,一把将那婢女的手腕抓住。
“是你?”
长宁满脸慌张,却反而紧紧咬住唇瓣没了声音。
等槿婳迅速查看过那婢女的手后,立即在其指甲盖里真的发现了一丁点儿毒药粉末。
槿婳:“是她。”
李卿落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她在婢女衣袖和背后搜了起来。
很快,还真叫她摸到一个包着药粉的纸包。
“真的是她!”
“长宁,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你竟敢毒害公主,还妄图将我们所有人跟着一块儿拉下水,你究竟是何歹意?”
“长宁,你的心也太狠毒了!”
“长宁,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长宁……”
“长宁……”
被所有人辱骂的长宁却只是慌张的望着一人,宗政星遥。
她张口欲要解释,却又一副不知从何说起的无力。
那婢女突然扑通一声重重磕在地上。
“是奴婢,都是奴婢的错。”
“奴婢前两日犯错,被郡主殿下惩罚得重了些,这才一时心思狭隘心生了怨念,想在郡主的糕点里下毒。”
“奴婢原本只是想让郡主殿下吃些腹痛的罪,奴婢也不知道殿下会将那糕点端去给公主殿下食用,更不知道奴婢竟不慎多放了药粉——都是奴婢罪该万死,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那奴婢一声声地哭着喊道。
这下所有人都惊呆了。
尤其是长宁郡主。
“晴依,没想到竟然是你!”
“本郡主平日里可曾亏待过你?”
“自幼我们一起长大,我待你如同亲生姐妹。不过罚了你一回,你竟然想着害我!”
“今日还因为你的缘故,牵连了七公主受罪一场!”
“本郡主若是不心急,又岂会真的怀疑这花榭酒楼?”
“结果这一切竟然是因为你!”
“晴依,你让本郡主以后还如何自出!”
长宁郡主说完含着泪看向七公主。
“星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过错。”
“是我的人害了你……等同于,也是我害了你。”
“星遥,自母亲去世后,我原本已多多改了脾气,那日不过因为她打翻了一副茶盏,那是母亲生前留下的啊——”
“我便罚她跪了一夜。结果她却害我至此。”
“要是母亲还在就好了,呜呜……”
她说着话,眼泪已滚滚而落。
星遥看得有所不忍。
“长宁,这怎么能怪你呢?”
“来人!还不赶紧将这罪奴拿下!”
“竟敢妄图毒害郡主,还让本宫跟着受罪一场,即刻将她羁押下去。杖三十!”
公主侍女:“是,遵命!”
那婢女立即就被公主的人接受拖了下去。
她满目惊恐害怕地望向长宁郡主:“郡主救我,救救我——郡主殿下救我——”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
杖三十?
听着不多。
但就要看行刑的人究竟要怎么打了。
他可以让这婢女连二十棍都挨不过去。
也可以让这婢女三十棍后还能生龙活虎。
李卿落看向长宁郡主冷冷一笑。
其他人也多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着长宁。
都是生长在后宅的,谁又不懂她究竟是否真的无辜呢?
也许,她原本早就给自己想好了退路。
这个丫鬟,还真是个忠心的。
二公主,也并非全然不明白。
但这长宁打起了亲情牌,也许是让她心软了。
这时候李卿落若再不识趣地非要凑上前讲证据道理,也许反而会惹来公主的迁怒。
皇权之下,原本便是,谁有罪谁无罪,从来都是掌权者说了算。
长宁梗着脖子,只是不时擦着眼泪,并不与李卿落她们一行人对视。
这场算计,她虽然没赢,但并未输得彻底。
最终,公主在侍女的搀扶下出了花榭酒楼。
并对外说出今日不过是误会一场的话。
侍卫和官兵自然也就撤了。
等花榭酒楼门前人山人海的热闹也都散了,公主坐上回宫的马车,然后将李卿落喊到跟前来。
“你今日救了本宫。本宫也并非忘恩负义之人,说罢,你可有事相求本宫的?本宫若能办到的,必定满足你。”
李卿落:“救殿下,也是救了民妇自己和酒楼。公主是天下的公主,民妇所做一切,更是理所应当的。还请公主殿下不必挂心。”
她什么也不开口。
这让公主有些意外。
自己也听说了,她的夫君不是昨日才被抓了入狱吗?
虽然这件事自己根本办不了,但公主就是等着她开口,这样自己也好婉拒,如此人情也就两清了。
没想到,她竟然连口都不开。
倒是识趣。
许是知道自己这个公主根本没有那样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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