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恕妾身来迟,皇后与新城公主还在后边逗弄小公主,妾身怕您这里招呼不周,先赶过来这里看看,不知您二位胜负如何呀?”武照先声夺人,甫一过来就熟络的打起了招呼。
李承乾不自然的将鱼篓的盖子盖上,喃喃的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
崔尧未置可否的笑笑,将钓竿抽离出来,打了个招呼,转身看起来太监怎么烤肉。
武照见状哪能不知又是自家陛下输了场面,抿嘴笑道:“却不知两位定了个什么彩头?”
崔尧懊恼的叹息,对呀,彩头是什么?这倒是忘了说,难道比了半天最后就赢了一句上天有好生之德吗?那还不如说一句算你厉害呢。
“贵妃娘娘,此次家宴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可是花用不足了?”
“哪能呢,本宫又不是那般大手大脚的人,年初那笔钱还没有去处,你这又拉来这许多钱,说实话,妾身属实有些发愁哩。
该褒奖的官吏都褒奖过了,即便没甚出彩的官吏,只要不曾有了错处,本宫也一并多发放了一个月的薪俸,加之金吾卫的这个季度的奖金,也不过是把去年库里的存钱清理了一下。
本宫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库里钱山了,这不才把你叫来,听听你这长安第一纨绔的心得体会,也好学学如何花钱不是?”
武照看似抱怨的说出一番话来,话里话外却全是自得之色,仿佛对着崔尧撒娇一般,隐隐有点“快夸夸我” 的娇憨之意。
崔尧看着一阵违和,说实话他从来没想过武则天会是这么一个画风,这人不应该是杀伐果断的一代女帝吗?这逗比的属性是谁给传染的,还是说这人平时一种做派,对着偶像又是另一张嘴脸?
“好好说话,像个什么样子!”李承乾率先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武照恍若未闻,仍旧直愣愣的看着崔尧。
感觉自己好像成了某个PLAY环节的崔尧,压力有些大,只得赶快回话道:“其实钱多有钱多的玩法的,最近京城物价涨的不正常,虽说官吏、将士手里钱变多了,可普通百姓并没有受益,长此以往恐怕会横生祸端。
我建议贵妃娘娘可以把着眼点放在储备粮上,花钱嘛,总要做些德政,平价从各地购入新粮入库,然后以前年的粮价,大批次的将去年的陈粮全部放出,以此平抑物价。
眼下长安城里只是钱变多了,物资并不丰沛,所以才物价飞涨,江南道、淮南道、河南道的粮价都快跌成麸子价了,长安城却打着跟头往上涨,这可不是长久之道。
此事还需宏观调整一下,同是丰年,那三道已然谷贱伤农了,京城的穷人却买不起粮,所以娘娘不妨把这个做为一项长期工作来推广。”
“啧啧啧,小侯爷这脑子果真不一般,怎么想的?这事要做成了,可是一项德政呐?陛下,你不得再给小侯爷提一提爵位?”
崔尧连连摆手:“免了,免了,我就是动动嘴,有什么功劳?再者,我爹去年还阴阳怪气的说什么‘临清县子拜见侯爷’的,若是再升岂不是让我爹更无地自容?此事多少有些不孝,还是免了吧。”
李承乾险些没笑出声,于是打趣道:“要不给你爹封个伯爵?以此来筹你的功劳?”
“不可呀,陛下,你忘了咱们的宗旨了?绝不恩荫家小,杜绝裙带关系吗?怎能在我这破例?”
李承乾脑子有些迷糊:“父凭子贵算哪门子恩荫?难不成你这侯爵还能让你父亲继承?这不是倒反天罡了?”
崔尧仍是摇头:“防患于未然,前边有车,后边就有辙,只要开了口子,就不要低估群臣的想象力,肯定能给您玩出花来,更不要提门阀世家了,有的是人专门研究朝堂里的各种风吹草动,我可不想被人当例子举证。”
武照赞道:“小侯爷真乃古之君子也,本宫定要将此事传颂朝野,以此褒奖你的高风亮节。”
崔尧缩缩头,说道:“大可不必,我爹要是知道我影响了他的仕途,只怕臣回到家里更是永无宁日,还请娘娘饶恕则个。”
武照笑得花枝乱颤,手臂也趁机揽在崔尧肩膀上,显得亲密极了。
“咳咳,注意仪态!”李承乾不动声色的将武照从崔尧身上撕了下来,不自然的挤到两人中间,心里却有些惆怅。
为何这两人说的投机的很,言谈之间也有来有回的,显得热闹的紧。为何我与崔尧交谈就老被他牵着鼻子走?莫非脑子这东西,人与人天生就有差距吗?
被扯开以后,武照不以为然的继续问道:“下个月初三,乃是皇后的三十整寿,我欲给姐姐操办一番,你可有什么建议?本宫是想着办的宏大一些,只是仍有些犹豫,会不会给宫里招来非议?”
崔尧思考了一阵说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平素除了照看子嗣,从不插手国事,朝臣们素来对娘娘没什么负面看法,大操大办一次也是应当的。何况恰逢整寿,即便风光一些也是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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