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倒是有趣!”紫泓轩的语气依旧稀松寻常,看来消息已经传递至赤翎各地,他的使命,也即将完成了。
原来是普通百姓,本来心生担忧的官员闻之,心也就放了下来,纷纷将目光投向白敛。先帝英魂未定,若白敛所言不虚,他们要如何抉择,难不成要给先帝定罪不成?
老臣们面面相觑之间,心里都有了答案。
新帝虽登基不久,雷霆手段,对他们这些即将退出朝堂,告老还乡的人来说,没必要掺和一脚。
因此,他们都选择了缄默不语。
“陛下,近日各地并未发生天灾,各地岁末收成也不错,这百姓为何突然涌向京都?也是一大怪事。”站在一旁的钱昶突然说道。
没错!他们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些?
“难不成,这些百姓是他族乔装打扮?”
“李大人也过去杞人忧天了。想我赤翎边界均有将士常年驻守,最让人不省心的狼族,凭借沂王与白大人等人之力,以商市互通的方式,也解了危机。更何况,二殿下从北界回朝,怎么可能会让异族长驱直入,到达京都?”另一个官员立马辩驳道。
“既然不是异族,百姓为何要突然涌入京都。这数量,比一年前江南水患发生之后的难民,要翻上数千倍。难不成要造反?”李大人越往下说越小声,连忙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背。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怎么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想安安稳稳地告老还乡,怕是有些难了。
“李大人说的有理。”钱昶抬眼看了一旁战战兢兢的李大人,“如今刚过岁末,百姓不会无故聚集,涌入京都。”而后又望向禁军首领,问道,“不知守门的将士可有向那些百姓询问缘由?”
禁军首领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紫泓轩,回道,“回陛下,手下已派人前往询问,眼前应该在入宫的路上。”
话刚落地,殿外便传来了小福子通传的声音。
禁军走到殿内,跪地回话,“启禀陛下,城外聚集而来的百姓,来自赤翎各地,均为二十年的巫蛊一案而来。领头的,是来自西南云城卿凤山上的蓝君陌,说是替父亲和姑姑讨公道,以及来京都寻兄而来?”
“卿凤山?”
“没错。陛下……”禁军思索着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出口。
“有什么话快说!”紫泓轩的眉眼间,早已不耐烦。
“是!陛下!”禁军吞了吞口水,继续说道,“蓝君陌自称是卿凤山的二公子,其父蓝曦夜,便是前些日子,被先帝下令从红袖招捉拿的凶手。还称,还称曦舞宫的舞妃是他姑母,被先帝折磨致死,至于他的兄长,是曾经救沂王一名的楼神医,楼岑。也与京都下落不明。他此番来京,便是为了这三件事。”
禁军说完之后,屏着呼吸,等待着帝王发落。
相较于紫泓轩,更为震惊的,是紫浚泽以及身处在殿内的其他人。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陛下么?
“小小卿凤山,竟然能招揽各地的百姓为其效命!堂堂天威何在?难不成,他们真的想造反不成?”紫泓轩怒吼道。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紫焱转过身,将手中的信件放回书案上,“既然罪证确凿,不知陛下要如何处置?难不成,让将士们将兵刃挥向赤翎的百姓?”
“这……”紫泓轩故作为难地摸了摸额头。
“陛下,二十年前,受巫蛊一案影响,惨遭灭门的普通百姓、商户、官员比比皆是。多少家族被湮没。回到今日,又有多少无辜冤魂,受二十年前一案所累。陛下,赤翎的天下,是君王的天下,更是百姓的天下!百姓何辜!此事不平,如何让百姓信服?”白敛跪在地上,高声言道。
一旁的谢悯怀和钱昶微微颔首,并未替白敛说上一句。
“白爱卿!别太过分?!”紫泓轩故意压低了嗓音,眼底倒没有丝毫的怒气。
“陛下,白敛虽言辞激烈,却也有几分道理。”站在人群中的柳宴章突然站了出来,走到白敛身侧,跪了下去。
“什么时候,柳爱卿与白爱卿走得这般近了?”紫泓轩冷哼道。
“回禀陛下,微臣认为,民定则国定。理应请护国寺的方丈师傅为被冤死的众人诵经超度,以安民心。陛下忠孝,自然不希望先帝背上骂名,可若民怨不平,无需狼族进犯,赤翎内部也难以安定。”
见诸位大臣面露疑惑,紫泓轩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他们身前,“诸位爱卿,随朕一同去城楼看看这盛状,如何?”
说完,眼神示意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禁军首领,禁军首领站起身,对着殿外一招手,数名禁军拿着兵刃冲进养心殿,将殿内的朝臣们团团围住。
紫浚泽并不理解他此时的做法,想要阻止,却被紫焱制止。
朝臣们未发一言,跟在紫泓轩身后,走出宫殿,在众百姓的注视下,沿着正街,走到了城门处,登上了城墙。
果不其然,城墙外早已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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