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符在他掌心微微发烫,散发着柔和的、与远方共鸣般的红光。
“这……这是……”
赵修缘瞪大眼睛,嘴唇哆嗦:“同心符……没碎?她还活着?小婉……小婉还活着?!”
巨大的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冲击着他。他一直以为吴小婉必死无疑,甚至潜意识里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并用它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可现在,同心符明确地告诉他——她没死!
玄生子在一旁看着赵修缘手中发光的玉符,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虽不知钟小婉实为吴小婉,但这同心符的道侣感应做不得假。
“同心符未碎,钟道友尚在人间,此乃幸事。”
玄生子缓缓开口:“赵道友,如今这大峡谷危机四伏,你我皆伤势未愈,孤立难支。既然钟道友安然,何不凭此符感应,寻她汇合?多一人便多一分力量,也多一分离开此地的希望。”
赵修缘却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攥紧玉符,红光从他指缝透出。他脸色青白交错,眼神躲闪,连连摇头:“不……不行……我不能去找她……”
“为何?”
玄生子目光如炬:“同心符既在,道侣之情未断。钟道友若知你还活着,想必也盼着与你重逢。”
“你不懂!”
赵修缘突然激动起来,声音拔高:“我……我不能见她!我……”他想说“我把她推出去送死”,但话到嘴边又死死咽了回去,只能狼狈地别过头,“总之不行!她现在或许安全,我去找她,反而可能把危险带过去!对……就是这样!”
他语无伦次地找着借口,额头渗出冷汗。同心符的光芒此刻在他手中,不再是温暖的牵绊,而像烧红的烙铁,灼烧着他的掌心,更灼烧着他试图掩盖的卑劣。
玄生子静静看着他慌乱失措的样子,没有继续劝说,只是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叹息。他如何看不出赵修缘的心虚与逃避?只是眼下并非深究之时。
“既如此,赵道友自行决断。”
玄生子不再多言,转身望向浓雾深处:“不过,鬼湖之变恐已惊动更多存在。此地不宜久留,需尽快离开。”
赵修缘紧握着发烫的同心符,站在原地,心乱如麻。吴小婉还活着的消息冲击着他,那光芒像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他的心脏。他想去找她,赎罪也好,寻求慰藉也罢;但他更怕见到她,怕看到她眼中的恨意与绝望,怕面对自己都无法原谅的丑陋。
最终,恐惧和羞愧压过了那一丝挣扎。他咬着牙,将同心符狠狠塞回怀中,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份令他坐立不安的感应。
“走……走吧。”他哑声道,不敢看玄生子的眼睛。
赵修缘率先走入浓雾之中,玄生子则是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眼神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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