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龙大陆。
妖域之北边，一处冰冷的寂静之地内。
“呼。”
一道身影，盘膝坐下，深呼吸一口气。
却猛地，宛若气吞山河，方圆千万里气息，尽在他呼吸吐纳之下。
嗖嗖嗖嗖嗖…
五道身影，疾速往这道身影跃去。
“大哥。”
“大哥。”
“大哥，如何了？”
五道身影，接连急声问道，语气激动而期待。
身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唉，还是不行。”
看真切些，这盘膝坐下的身影，正是鬼一。
另外五道身影，正是鬼二、鬼三等人。
正是六鬼妖。
“又失败了吗？”鬼二皱眉道，“这些年，大哥你都尝试了不知多少遍了。”
“冲击帝境，真的那么难吗？”
“连大哥你的逆天天赋都屡屡失败。”
鬼二等人，满脸苦涩，甚至有些畏惧。
在他们面前的人，是他们的大哥，却也是他们的先祖…九转鬼圣！
他们畏惧的，不是九转鬼圣，而是这武道之难，这帝境屏障之可怕。
这可是堂堂九转鬼圣。
他们鬼妖一族，本就生来天赋异禀。
九转鬼圣，便是鬼妖一族中的天赋巅峰。
他们的大哥，又足足经历了九次轮回，每每重回巅峰，又再度降至修为全无，次次重修。
只希望借这九‘极’之力，冲击帝境屏障。
这…都仍旧一次次失败了吗？
绝对逆天无匹的天赋，外加九次轮回重修之力，还是无可奈何。
鬼一看着五人畏惧的模样，轻笑道，“笨蛋，不是这帝境屏障真的有那么难冲击。”
“而是我们炎龙大陆，已然没了天地本源。”
“我虽早已知晓，但本以为凭借我冥域鬼妖一族的无上功法，能逆天而行，即便不依靠天地本源，却能凭自身的九次轮回之力冲破帝境屏障。”
“现今方知，天不可逆。”
鬼一的目光，有些无奈，也有些惋惜。
早在当年他尚且和萧逸在妖域中闯荡时，他就说过，顶天了十年，他就能重回巅峰，而后冲击帝境。
那十年，早已过。
他，也早已重回巅峰。
但一次次突破，终归皆以失败而告终。
“大哥。”鬼二思索了一下，似是想起来什么事，疑惑问道，“当年不是听你说过，咱们炎龙大陆，一直有一份最大的秘密吗？”
“那份，仅存于那位手中的最强的天地本源。”
“笨蛋。”鬼三骂了一声，“你是不是傻？”
“既然是唯一的一份天地本源，那位应该已经给了主上了，哪里还轮得到大哥。”
“就是。”鬼四嗤笑道，“大哥虽强，但对比主上的逆天，还是差远了。”
鬼五傲然笑道，“主上而今应该已突破帝境了。”
鬼六挠了挠头，“亏得主上不在，不然又要骂大哥无用了。”
鬼一的脸庞，抽了抽。
“别想了。”鬼一撇撇嘴，“我虽然不知道个中发生过什么，但我猜测，以主上的性子肯定不会要那份天地本源的。”
“天地本源，顾名思义，是属于这片天地最本源的力量。”
“那是维持整个天地运转，法则运行的直接力量。”
“一旦没了，最轻，都是天地色彩尽无，一切宛若尽归太荒的后果。”
“而如果成了，尚可接受，若是不成呢？”
鬼二脸色认真，“以主上的本事，不可能不成…”
鬼一白了一眼，“如主上说的，这世间，从来没有绝对的事。”
“我实话告诉你们，帝境，作为武道之路尽头前的最后一个大境界，任何生灵都不可能有绝对的把握。”
“只可能是，很大、或者极大的把握，甚至是，无限趋向于百分百的把握。”
“但，只要有那么一丝不确定，那就会成为失败的可能。”
鬼三疑惑问道，“不是传言中，那份天地本源，有着通往武道尽头的秘密吗？”
“哦呵。”鬼一嗤笑一声，“先不说这是真是假，即便是真的，那又如何？”
“如果是真的，为何那位不用？”
“那位已然稳稳站在了武道尽头的最后一步，加之乃是伴随武神左右的存在，他怎么不用？”
“他自己都不用，还不够证明些什么吗？”
“而连他都没有把握的事，何谈主上？”
五鬼妖闻言，面露恍然之色。
鬼一撇撇嘴，“所以说，这份天地本源将带来的后果如此严重。”
“那么，唯一的结果只有一个，主上自己不会用，而且会拼命守住这份本源，不让别人用。”
鬼二也撇撇嘴，“那大哥你此生是没机会成帝了。”
“你以前历的那些岁月，都白过了。”
鬼一再次脸庞一抽，“谁说的？”
“我在炎龙大陆突破不了，我不会去无尽虚空？”
鬼一摸了摸下巴，“我现在在想，主上而今也不知如何了。”
“你们想，主上天生就是惹祸精，有时候他不去惹别人，别人也会来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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