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皓没有理会祁峰的诧异眼神，更没有理会身后赵记者慌乱的叫喊。
他径直走向警车，拉开车门，却并没有坐进去。
“去拘留所。”他简短地对警官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祁峰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迅速上车。
警笛划破夜空，留下一地闪烁的警灯和凌乱的思绪。
拘留所里，孙馆长蜷缩在角落，蓬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
看到朱皓，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随即又转化为怨毒。
“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吗？”他嘶哑着嗓子问道，语气中充满了不甘。
“我想，你还有东西瞒着我。”朱皓语气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孙馆长冷笑一声，“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他们，是他们逼我的！”他指着空气，神情癫狂。
朱皓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孙馆长的一举一动，眼神锐利如鹰隼。
孙馆长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他颓然地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你以为我真的想这样吗？我也是被逼无奈……”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
“他们……”孙馆长突然停住了，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朱皓并没有催促他，只是耐心地等待着。
他知道，孙馆长心中的防线正在一点一点地瓦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拘留室里一片寂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仿佛在敲击着每个人的神经。
孙馆长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我…我告诉你一个地方……”他抬起头，目光紧紧地盯着朱皓，“但你必须保证我的安全。”
朱皓微微一笑，“我可以保证，但你也要保证你所说的都是真话。”
孙馆长点了点头，缓缓地说出一个地址。
朱皓默默地记下，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孙馆长。
“你知道的，这还远远不够。”
孙馆长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
朱皓转身离去，留下孙馆长独自一人在拘留室里，他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修长，仿佛一个即将吞噬一切的幽灵。
回到警局，祁峰忍不住问道：“头儿，你为什么要去找孙馆长？他都已经……”
“嘘——”朱皓竖起一根手指，打断了祁峰的话，“有些事情，还没结束……”他走向自己的办公桌，拿起一支笔，在一张白纸上画了一个圈，然后又在圈里画了一个更小的圈，“我注意到……”他停顿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孙馆长在吃饭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用左手……”
朱皓用笔在纸上轻轻敲击，一下，两下，三下，节奏缓慢而富有规律，像是在敲击着孙馆长的心房。
“左撇子在紧张的时候，会下意识地用惯用手去抓握东西，以寻求安全感。而孙馆长，在提到‘他们’的时候，他的左手明显地收紧了。”朱皓顿了顿，眼神锐利地盯着祁峰，“一个习惯性用右手的人，却在紧张时用左手，这说明了什么？”
祁峰皱着眉头，仔细思索着朱皓的话。
“难道……他隐藏了什么东西？”
“没错。”朱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我注意到，孙馆长在吃饭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用左手去护住他的口袋。这意味着，他的口袋里藏着重要的东西，而且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祁峰恍然大悟，“所以，你怀疑他……”
“我怀疑，”朱皓打断了他，“孙馆长有一个秘密账户，里面藏着他所有的不义之财。”
有了新的方向，朱皓再次提审了孙馆长。
这一次，他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
“孙馆长，瑞士银行的账户，你还记得密码吗？”
孙馆长脸色煞白，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他没想到，朱皓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他原本以为，这个秘密永远不会被人发现。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孙馆长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颤抖着。
朱皓轻笑一声，“孙馆长，你不用再装了。我知道你的一切。你以为你能瞒天过海吗？”
孙馆长沉默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
“好……我说……”孙馆长颓然地低下头，“我确实有一个秘密账户……”
在朱皓的步步紧逼下，孙馆长终于说出了新的线索。
这个线索指向一个神秘的艺术组织，一个隐藏在都市阴影中的庞然大物。
“我劝你不要再查下去了……”孙馆长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他们……他们势力很大……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朱皓没有理会孙馆长的警告，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你真的不怕死吗？”孙馆长绝望地喊道。
朱皓停下脚步，背对着孙馆长，淡淡地说道：“有些人，比死亡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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