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我孙子一郎彻底绷不住了，面色铁青、表情扭曲，像极了青面獠牙的恶鬼。
“她一定是作弊了！不然凭什么这么快！”
“最后一问有多难，在座的各位都是知道的！没有一个人做了出来！姜鹿她凭什么！”
他已经完全忘了自己的人设是德高望重的数学泰斗，一副嫉妒到发狂的嘴脸让人顿生反感。
“你够了！”
姜百川一声大吼，把积攒在心里20年怨气喊了出来：“你自己仔细看看，姜鹿用的是什么解法！”
大家顺着姜百川手指方向望去，却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们都不知道姜鹿用的是什么公式。
见都没见过。
“最优逼近！”陆从文还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这是几个月前，姜鹿自己的研究成果最优逼近！”
“她用第二题找到的函数关系，做了无限次逼近！顺理成章就积分到了结果！”
陆从文激动地话都说不利索了。
最优逼近？
我孙子一郎惊恐地抬头，这才恍然大悟！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她只是第一次参赛的大一学生而已…”
“她凭什么…”
他最害怕不是樱花国输了比赛，而是没有拿下10连冠，天皇答应他的事就不作数了。
他无法以学者的身份自由进出内阁，他们家族腾飞的一次机会就这样被姜鹿硬生生阻碍了！
“啊！！！！！”
我孙子一郎突然气血攻心，一口鲜血喷出，当场晕厥了过去。
姜百川冷漠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老头，觉得他可能永远不会明白姜鹿为什么会赢。
凭什么？
他如果知道，姜鹿每天要做多少张卷子，就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了。
没有人能够随随便便成功，姜鹿也一样。
在声名鹊起之前，她也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小镇做题家，每天在题海中拼搏。
所有的题目和解法在她身上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这份艰苦卓绝的努力，配不上这样的结局吗？
隔间里，姜鹿长舒一口气，躺在椅子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似乎暂时不太想出去。
竹中佳纯已经缓了过来，神色复杂。
“今天多谢你了。”姜鹿说道，“要不是你，我这胃恐怕坚持不到比赛结束了。”
“我大概已经疼死在这儿了。”
竹中佳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没有接话。
没得到对方回应，姜鹿坐直身子疑惑地看着竹中，不明白她为啥这表情。
竹中紧咬嘴唇，似乎内心挣扎了好一会，终于晃晃悠悠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姜鹿面前。
下一秒，她突然“噗通”一下跪在了姜鹿面前，整个身子伏在地上。
姜鹿吓了一跳，本能地伸手就要去扶，但竹中似乎不肯起来。
“很抱歉，姜鹿同学！”竹中佳纯诚恳地说，“是我换了你的棒棒糖。”
“你后来吃的那根，是被下了药的。”
什么！！
姜鹿蹙眉，去扶她的手也收了回来。
“你…”
“很抱歉！”竹中佳纯继续道歉，“我…我也是按照师父的指令做的…师命难违，我不敢不听！”
师父…是我孙子一郎？
这个老头还是真是一心要置自己于死地。
在场工作人员发现苗头不对，及时关闭的外面的大屏，这一段并没有播出去。
外面的人只看到竹中佳纯突然跪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除了姜百川，他已经猜到了。
姜鹿神情复杂，沉默片刻后问：“既然都下了药了，你为什么又要帮我？”
这次，竹中佳纯把头抬了起来：“我所受的教育，不允许我昧着良心做这样的事。否则我夜里会睡不着觉。”
“师父让我下药，我不能违抗，做便做了；但他没说不能中途帮你，所以帮你也不算违抗他。”
“而且，今年也是我最后一年参加IMO。面对你这样的天才，我也不想就这么草草地收场。”
姜鹿突然很想提醒她，未来我孙子一郎很可能会因为这件事不停刁难她。
但想想她毕竟是全国最强，不少学校都在翘首以盼等着她本科毕业。
就算刁难，也不至于太过。
姜鹿叹了口气，把竹中佳纯扶了起来。谈不上原谅、也谈不上责怪。
各人有各人的立场和难处，这个无需强求。
走出隔间，大部分参赛队都已经撤了。
桑千慧激动地朝姜鹿奔过来，一把抱住了她：“太强了太强了！”
“姐姐输给你，输得一点都不冤！”
“哈哈，我们第一场就把卫冕冠军给干掉了，这次IMO的冠军还不是手到擒来！”
时遇看着这一幕，回想起当初刚把姜鹿招到竞赛队时候的场景。
谁都知道她很强，全国卷第1、省状元、“大魔王”姜鹿。但谁又能想到她会强成这样，竟然能站在世界的舞台上呼风唤雨，让所有高手黯然失色。
真的像梦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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