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惊呼:“什么?官府为什么杀他?”
佟掌柜摇了摇头:“那我上哪知道去,这些年杀的人太多了。太后服丧期刚过,如今刚好是秋后行刑之时,算那人倒霉。
咱们赶紧走吧,正好城里百姓这时候都在看热闹,到处是人,咱们趁乱出去。”
吴天沉默片刻,低声言语:“我也想去看一眼。”
“你疯啦?你不赶紧出城,跑去做甚?血呼淋啦的,有啥好看。你不会是认识那人吧?”
吴天没有解释,只是问道:“能不能给我找个遮挡头面之物?我很快回来。”
佟娘子再三相劝,吴天念及数月前褚天逸曾追着兵卒企图阻拦行刑,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见其一面。
佟掌柜见拗不过他,只得骂骂咧咧的给他找了一个遮挡太阳用的斗笠。
吴天问明方位,将刀插在衣袍之后,戴着草帽从窗户溜了出去。
佟娘子站在窗边,心底一叹:“何苦来哉!”
吴天一路躲躲藏藏的混迹在人群中,来到法场之外,只见褚天逸被脱的溜光,身覆渔网,捆绑在刑场木台之上。
监斩官正在高声诉说着人犯的通敌罪行。
吴天仔细聆听,联想到那日在宫中褚天逸阻拦侍卫之举。想来是自己逃脱以后,兵卒将此事汇报给了宫里的总管,方才受了牵连,被当做叛党一并严惩。
吴天想到此处,红着眼眶,紧握双拳。
耳听监斩官痛诉罪囚私通乱党的恶劣罪行,随后又冲着围观人群高喝:“你们都看好了。就是这个狗贼,里应外合,将乱臣贼子放跑了。
今日要将此人处以极刑,你们如果敢收留贼人,便会是这个下场。举报乱党者,府衙必将重赏,窝藏乱党者,势必株连九族。
现在开始行刑。”
随着监斩官一声令下,很快有刽子手走上台去。
吴天心中愧疚难当,心叹:“哎,央央,相公我终究是回不去了。”
他实在没有办法见褚天逸在自己面前被凌迟处死,遂深深吸了一口气,冲出人群,怒吼一声:“住手。你们要抓的人是我,与这人无关。爷爷吴天在此!”
监斩官见状,哈哈大笑:“周大人这一招真灵啊,你果然还藏在城里。来人啊,将吴天给我绑了。”
围观百姓听闻这人自称吴天,急忙交头接耳,小声嘀咕。
“这人是谁?哪个吴天?”
“还能有哪个吴天?东海的吴天呗。”
“啥?原来这些时日朝廷要抓的人是他啊!他就是坊间流传的那个先帝亲封的大齐太保吗?”
“是太子太保,大齐太保是他自封的。”
“这人是个好人啊,他在东海活人无数,据说那里的百姓全都能吃的饱穿的暖。”
“救的人再多也没用,胳膊拗不过大腿,如今是大元的天下了。大齐早就亡了。”
“他算是保住了咱们华夏的国土,听说南边尚余半壁江山,全是拜他所赐。这人有功于天下啊!”
“可算了吧,小皇帝都被俘虏来了天京,还谈什么华夏,以后没有了。”
“哎,这他娘的什么世道,狗日的蛮夷贼寇,高高在上,作威作福。咱们历朝历代也没有现在这么高的税赋。”
“哎呦,你可住口吧,别让当官的听见。”
“听见就听见,还能把我们都杀了?真希望吴太保能得天下。”
“还得个屁,你瞧,被绑起来了。”
“……”
法台之上,褚天逸剧烈挣扎,放声嘶吼:“吴大人,你怎么还在京城?你快跑啊,不要管我。”
吴天摇头苦笑:“我不能见你死在我面前,是我连累了你。”
“我一个残废,死不死的有什么关系,你……哎……我有罪啊。我反而害了你啊!”
眼见吴天已经束手就擒,褚天逸被绑上刑场都没掉一滴眼泪,此时却是痛哭流涕。想挣脱束缚又不可得,后脑勺砸的身下木板砰砰作响。
吴天环顾四周,朗声喝道:“各位父老乡亲,蛮夷贼寇想永世奴役我华夏百姓,占我锦绣山河,辱我父母妻儿,做他娘的春秋大梦。
我华夏子民宁死不降,你们别怕,我吴天虽身死,但我东海的大军定能驱除鞑虏,收复失地。
我不怕死,老子哪怕人头落地,也绝不当亡国奴。远统皇帝,尔等蛮夷,卧槽你们祖宗。”
台下百姓一片哗然。眼见群情激愤,官兵们各自抽出兵刃,极力维持秩序。
监斩官见状,急忙吩咐侍卫:“给我堵上吴天的嘴。”
百姓们纷纷喝骂,推推搡搡,大有暴乱的趋势。一个个疯狂的冲击防卫圈,破口大骂大元朝廷。
监斩官怕有人趁乱劫囚,赶忙命人将吴天和褚天逸全部带了下去,并唤过身旁侍卫,吩咐了几句。
很快,有大队官兵快马赶来驱赶百姓,费时良久方才稳定住了局势。
法台之上的官员再次命人将吴天和褚天逸重新押赴上来,二人此时头套黑布,目不视物,跪在法场中央。
随着行刑官员大喝一声:“杀,就地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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