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赢霸成功绑架李志父子驱动乌英嘎部落前往西蜀,击杀铁英二子拓克时,
他那可怕的回忆迅速回归,充满了对铁英一家的仇恨……
在赢霸西征柔利的初期,他巧妙地打出了“援助盟友,共御西陲”的旗号,以此为掩护,派遣他的私生子“黑冰卫”悍卒,如幽灵一般悄然潜入楼兰。流,瞬间淹没了一切。
这份仇恨,已经超越了所有,深深地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成为他生命中永远无法磨灭的印记。
而战场上突然出现的酷似苏娜的神女那原本古井无波的绝美容颜上,第一次清晰地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源自生命本源的极致厌恶与深入骨髓的轻蔑。她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仿佛来自地狱的审判:“无耻之尤,弃国弃民,悖逆人伦,合该受此刑戮。”
她甚至不屑于靠近,只是隔空对着赢霸的方向,屈指如拈花,优雅却又冷酷地轻轻一弹。
一道细微如针、却闪耀着刺目金芒的光束,如同拥有灵智的裁决之蛇,瞬间划过空间!
“啊——!我的眼睛!我的耳朵!痛煞我也!” 赢霸顿时发出杀猪般凄厉到变调的惨嚎!他的右眼连同眼眶瞬间爆裂,化为一个汩汩冒血的黑洞;右耳更是齐根而落,掉在沙地上!他双手死死捂住半边血肉模糊的脸,粘稠的鲜血如同泉涌般从指缝间喷溅而出,剧痛让他像蛆虫一样在沙地上疯狂翻滚哀嚎。
成为独眼龙单边耳狼狈回逃轩辕国的路上,竞然巧遇与苏娜一模一样的美女影孋。
赢霸成功娶“苏娜”(影孋),满朝皆道国相终夺所爱,佳话天成。洞房夜,红烛耀目,赢霸志得意满。
影孋低眉顺眼,在奉合卺酒时,袖中指尖轻弹,将一线肉眼难见的冰晶粉尘弹向床榻对面高悬的铜镜。
粉尘附着,镜面微光一闪,映出的不再是房间,而是那张悬于虚空的“争妒傩”面具的倒影。
赢霸毫无觉察。但当烛火因风摇曳,他瞥向镜子的瞬间,身体骤然僵住——镜中自己身后,怎么多了一只眼睛?琥珀色,没有眼皮,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后脑!
他猛回头,身后空无一物。再看镜子,眼睛还在。
“夫人……你可看见……”他声音干涩。
影孋茫然抬头:“看见什么?相爷,只有你我啊。”
赢霸冷汗涔下,强作镇定,只道酒醉眼花。然而自那夜起,那眼睛便跟上了他。不在镜中时,就在他视野余光里,在廊柱阴影后,在公文竹简的墨迹间。它永远保持三步距离,不逼近,不远离。赢霸开始疑神疑鬼,频繁更换侍卫,清查府邸,驱邪办法用尽,全然无效。
他越恐惧,越愤怒,越嫉妒(嫉妒铁英死后仍在影响影孋,嫉妒儿女至死可能都未真正恨他这个幕后黑手),那眼睛的存在感就越强,幻象越频繁、越细致。
影孋冷眼旁观,适时给予虚假的温存或刻意的疏离,如同精准的琴拨,一次次撩动他心中那根“嫉妒”之弦,喂养着那只以心毒为食的傩眼。
她额心深处,有曈留下的一点冰晶咒印微微发光,确保她不被赢霸偶尔流露的、属于“赢霸”这个男人的脆弱所惑。
红烛高烧,洞房内弥漫着浓郁的合欢香气与酒意。赢霸(田嵘)坐在铺着大红锦被的榻边,看着眼前低眉顺眼的新娘,心中涌起一阵近乎病态的满足感。
苏娜...他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舌尖仿佛尝到了陈年蜜糖的甜腻,却又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那是他永远无法忘记的、属于背叛和鲜血的味道。
影孋——这个与苏娜有着一模一样容貌的女子——正双手奉上合卺酒。她的动作优雅得近乎完美,指尖在夜明珠光下泛着冷玉般的光泽。
赢霸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香气,那是一种清冷的、仿佛雪后梅花的幽香,与记忆中苏娜身上温暖如春日草原的气息截然不同。
但他刻意忽略了这点不同。
她就是苏娜。赢霸在心中对自己说,右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痛感,我失去的,终究要夺回来。
他接过酒杯时,手指“无意”触碰到影孋的手背。那触感冰凉,如同触摸上好的瓷器。赢霸心中微微一颤,随即涌起一股更加炽热的占有欲。
“夫人。”他的声音因酒意而有些沙哑,目光贪婪地扫过影孋低垂的眼睑、挺翘的鼻梁、还有那如同精心雕琢过的唇瓣,“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人了。”
影孋抬起头,那双与苏娜一模一样的眼眸中,倒映着跳跃的烛火。赢霸在其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一个独眼、单耳,面容因常年算计而显得刻薄阴鸷的男人。
没关系。他在心中冷笑,无论如何,她现在属于我了。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酒液辛辣,灼烧着喉咙。而在这一瞬间,影孋的袖口微微一动——动作细微到几乎不可察觉,如同蝴蝶振翅时带起的微风。
一线肉眼难见的冰晶粉尘,从她指尖弹出,轻盈地飘向床榻对面那面高悬的青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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