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看了看月亮,虽然不知道时间,但想来不早了。于是在心底对司马玥说:我知道你还对这个世界有疑问,但时间不早了。我先带你回家吧,至于这把剑……带着太招摇了就先留在这里,等夜再深点控制它从窗口飞进来吧。说着,路明非把万匣放在一边,走下楼去。
公子在这边有家人吗?司马玥在路上好奇的问道。
路明非回道:“姑且算是吧。”司马玥高兴的说道:能见到公子的家人啊,真令人高兴啊!公子你怎么了,与家人久别重逢不应该高兴吗。虽然公子,不喜言谈,可也不是无情之人,为什么奴家一点也没有感受到公子的开心呢?
而深知那一家人尿性的路明非不禁叹了口气,道:“你高兴的太早了。”
司马玥:唉?
不等她反应过来路明非的手已经搭在了门把上,可还不等他开门一阵争吵声已经从门后传来。
“路谷城!你看看你侄子,天都这么晚了也不回家,净会给别人添麻烦!我操持怎么一家容易吗我,那小子学习学习不行,一天到晚还在外边鬼混,他对得起我吗,他……”
“诶,老婆,消消气,明非这么晚还没回来肯定是有事,再等等吧,等明非回来听听他解释……”
屋子里陆陆续续传来中年妇女的谩骂和男人的奉承的声音。路明非则就这么定在了门口。
公子……司马玥有点紧张的说。
下一秒,路明非深吸了一口气,按动了门把手。
当他进门的瞬间,劈头盖脸的责骂便向他袭来。
“路明非,你疯了吗,这么晚才回来,知不知道给我添了多大麻烦!你就不能学学你堂弟,给我省省心,你爸妈也是,管生不管养,把你丢给我们,寄过来那点钱够干嘛,真是的,一家三口——!!”婶婶好像终于找到了情绪的发泄点,滔滔不绝的发着牢骚。
可是还不等她说完便像被撅住了脖子的老母鸡一般,叫骂声戛然而止。
路明非就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她,眼神古井无波,表情平静,一言不发。
可婶婶却总感觉被什么恐怖的存在盯上了一般,恐惧在心中蔓延,浑身僵硬,一句话说不出来。
两人就这么僵持,或者说婶婶被路明非恐吓住了。
察觉到婶侄之前氛围的不对劲,叔叔连忙上来打圆场:“你看你,人家孩子不在状态,你就别盯着人不放了。”接着转过头对着路明非说道:“明非,怎么晚了,吃饭了没,我去帮你把饭菜热一热。你婶婶也是关心则乱,别往心里去。”
路明非犹豫了一下说道:“谢谢,我在外面吃过了,不麻烦叔叔了。”
说完就进了卧室,他刚一关上门,妇女撒泼的叫骂声和因恐惧的哭喊声便从客厅传来。
“路谷城,我不活了,那小子敢凶我,我养了他这么多年,就养出了个白眼狼吗!你们老路家就是这么报恩的?”
“你可得了吧,没看见明非状态不对吗,我看明非就是平时老受你欺负,你看出问题了吧!”
“你说什么!路谷城,你再说一遍!……
不理会门外男人女人的争吵,无视一旁探出脑袋的路鸣泽,路明非自顾自按照记忆回到自己的床铺。
刚到暖雪的世界,他还是那个软弱的衰仔,被丧尸一样的怪物追着跑,可最后仍然逃不过被群怪撕碎,分食的下场,可最可怕的是死亡不是终点,河罗神会一次次的把他的灵魂送回阳间让他在自己启程的地方再次苏醒,好似要把他永远困在那杀戮中,不得超脱。渐渐的,路明非明白了逃跑和懦弱救不了自己,不杀死对方,自己只会一直困在这噩梦之中。
于是,他第一次握紧剑,第一次杀死怪物,第一次杀人,第一次把无边无际的怪海化作满地残肢,第一次砍下吕坤海硕大的头颅,第一次发了疯似的从白莲教的据点中狂奔而出,一头杀入狼群。
往后,就如此不知过了多少轮回,杀敌,倒下,苏醒,继续杀敌,他就如神话中的阿修罗般,进行着永无止境的杀戮,直到最后他把剑刺入了河罗神的身体,他才回来,噩梦才得以崩解。
在经历无数的生死厮杀后,他对,过去一些事已经看得很开了,他早已明白:自己,不属于这里。这里并没有在乎他的人,也许叔叔还是关心他的,他也有能力对坑婶婶,可他只是一味妥协。说到底软弱才是原罪,曾经自己的软弱,让婶婶能够欺压自己,叔叔的软弱让婶婶得寸进尺。
现在,他已经不需要别人肯定自己,关心自己,一颗心也早已经被他用如海般深重的鲜血的淬炼下,变成了神挡杀神的凶器一般的存在。他已经不想继续留在这个他所谓的“家”了。
“呼~,趁早离去吧。”路明非内心自语道。“至于,现在,还是先看看为什么我仍然可以使用鬼佛的力量吧,既然两边的身体不同,那问题应该是出在了我的灵魂上。”
说着缓缓闭上了眼仔细的探查自己的灵魂,活了这么多世,他曾无数次观察河罗神操控灵魂,再加上他与河罗神的绑定关系,所以也偷学了一招半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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