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我爸跟你说过我的病情了？”
“贺先生没有详细说，但根据你在学校的反应大致推断出一点。目前你遇到的问题在你这个时期是艰难的，你无法去应对，我和你的家长有义务在你困难无助的时候帮你解决外界的困难，让你前进的道路减少艰难。”
“我明白了。”
“别担心，校长也是你强大的后盾之一，我相信你能度过这个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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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唯非从校长办公室出来时，感觉轻松了不少，没有之前那么大的压力。
他站在政教楼的走廊上看着对面的足球场上学生踢足球，年轻的身影青春而张扬。
贺唯非掏出电话，“褚医生，我想跟你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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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贺唯非和李元出现在褚非言的心理诊室里。
贺唯非本来是不想耽误李元上课的，但目前只有李元见过贺唯夏并且跟他有过交流。
褚非言听说后跟单独跟李元聊了很久，反反复复问李元跟贺唯夏交谈的细节，连语气表情都问了。
李元被褚非言认真的态度吓了一跳，很用力地回忆他跟贺唯夏那仅持续一两分钟的交谈，确定每一个细节不会出错后才说出来。
褚非言把李元说的话梳理了一遍，就又跟贺唯非谈了一些事。
也许是本来想极力瞒着的事情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贺唯非的心情也没有之前那么不安了。
至少目前知道的人都很理解他，而不理解的那些人跟他并不熟，他没有必要过多关注他们。
贺唯非说道：“他现在出现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能独立跟别人对话，有完整的三观和思想。”
褚非言点点头，“唯非，你之前对贺唯夏有印象吗？”
“没有。我不记得我认识过这样的人。”
“除了你和你的家人，其他姓贺的人你有没有遇到过？”
贺唯非表情僵硬了一下，“没有。”
褚非言将他脸上那细微的表情入收眼底，“贺唯夏要出现之前，你能不能感受到？”
“他出现之前会头痛，之后记忆力会消失。褚医生，让我奇怪的是我有很多时候在课堂上发呆，老师说过的知识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可考试的时候我却会做，这意味着什么。”贺唯非说到这里精神再次紧张起来。
褚非言想了想，“你的意思是你认为你们是同时存在的？我们现在所认定的贺唯夏休息也只是个假相？他其实一直存在，甚至能听到我们的谈话？”
贺唯非认真地点点头，“我之前就有这样的感觉，今天发生的事让我更加确定这一点。”
褚非言听完后的心情真是一言难尽，一方面他为这个多变、复杂的病例感到兴奋，同时也为贺唯非的病情担心。
如果没有这件事，贺唯非以后的路可以说一帆风顺，一生中也不会出现大的劫难。
他的承受能力、家教都绝佳，要是他的身体里没有出现贺唯夏， 该多好。
褚非言收起个人情绪，说道：“唯非，你目前的情况短期内我无法再冒险为你做催眠，这个行为很可能会对你的大脑精神造成不可逆的损伤，我们暂时不冒这个险。接下来的一周，你尝试着去感知贺唯夏，可以吗？”
贺唯非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点了点头。
“有什么新进展都可以告诉我。”
“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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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唯非和李元从褚非言的诊室出来，两人谁都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最终，贺唯非开口说道：“李元，你先回家吧，别让你爸妈担心。”
“不回了。回去也是被我爸骂，他不让我跟你交朋友。他那人别人对他有利的时候，他一个劲着舔着脸捧着对方；要是可能影响他的利益，立马变脸，十足的短视鬼。”
“他这么想也没错，在常人的眼里我是精神分裂还是精神病没有太大区别。法律上还有精神病杀人不犯法，他们也是为了你好。”
李元一脸郁闷，嘀咕道：“要是贺唯夏，他肯定把我爸喷成狗不理。”
贺唯非闻言脸色变得很苍白，李元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什么之后，很是歉疚，“唯非，对不起。我有口无心，你刚才什么都没听见。”
贺唯非笑笑，问道：“你好像接受我精神分裂这事儿接受得很理所当然。你不怕哪天我发病了掐你脖子玩？”
“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人格吗？那个人虽然说自己叫贺唯夏，但那也是你。”
“如果贺唯夏是个真实存在，并且跟我同年同月同日生，还死了呢？”
“啥？”李元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确定不是电视剧吗？”
“不是。我之前见过他几次，他在中考前出车祸死了，生前的名字叫贺风，死后改名叫贺唯夏。”贺唯非的脸色在夕阳的照映下有了几分生气，他的声音却很淡，“我不确定在我体内出现的到底是贺唯夏的鬼魂，还是我对贺唯夏的遭遇感到惋惜在心里臆想出这样一个人。”
李元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褚医生也没有办法确定吗？”
“他接收到的信息都是从我这里得到的，并不是最直观的资料。他有专业的技术和知识可以辅助我去确认之后的情况，但无法为我做这个决定。最终，还是要靠我自己去判断。”
“嗯嗯。反正不管怎么样，我跟男人婆都会陪着你。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贺唯非回了他一个笑容，那笑容看得有些心惊，他却理解不了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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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晚上，贺唯非回家住。
一家人吃完晚饭过后，贺唯非就跟着贺乔宴进了书房。
贺唯非：“老爹，我想休学。”
贺乔宴看着他脸上和手上的擦伤，“已经到了要离开学校的程度了？校长跟我沟通过，他的理念很好，你不用太过介意。”
最近贺唯非因为贺唯夏的出现，常常不小心就会摔倒、受伤。
“我不是在意别人的目光，我是想换种方式生活和学习。老爹，你之前也说无论走哪条路都有看到美丽的风景。我想换条路走走，想跟我意识里的贺唯夏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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