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后的顾嶷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让他差点以为,这个林府的下人是不是传错了消息,搞出这么一个乌龙来,不是这人说错了,就是内阁诸公脑子有问题,拿国事当儿戏。
另一边,与林如海分别后的贾敏一行,很快便来到荣府。马车从角门缓缓驶入,在内院稳稳停下。丫鬟轻盈上前,掀开轿帘,贾敏微微仰头,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熟悉又陌生的庭院景致,往昔回忆涌上心头,眼眶瞬间红了。她哽咽几声,终是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声“母亲!”,而后快步扑向早已等候多时的贾母。
贾母一身雍容华贵,满头银丝在阳光下闪烁,岁月虽在她脸上刻下痕迹,可身上还有那股子当家主母的威严与慈爱。
此刻,她眼中含泪,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女儿,口中喃喃:“我的乖女儿啊,可算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母女二人相拥而泣,那场面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动容。
“母亲!”一声清脆呼喊,如银铃般打破了些许悲戚氛围。贾敏闻声望去,只见黛玉亭亭玉立在一旁,身着一袭华美的锦缎衣裳,衣袂飘飘,可那精致面容上却难掩孤独之色,眼眸中泪光闪烁,恰似清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贾敏心疼不已,疾步上前,将黛玉一把揽入怀中,母女俩再次泣不成声。
贾母站在一旁,抬手抹泪,口中念叨:“我这苦命的女儿、外孙女哟……”祖孙三人相拥一处,旁人瞧着,既觉感人肺腑,又心生艳羡。
哭了好一会儿,贾敏才缓缓松开黛玉,抬手轻轻抹开脸上泪痕,拉着女儿的手,细细端详,柔声问道:“玉儿,这几年你过得可好?”
黛玉咬了咬下唇,微微仰头,将这些年的点点滴滴,轻声诉说与母亲听。
王夫人见众人悲伤稍减,上前一步,轻声劝道:“站在这院里吹冷风可不好,咱们进屋坐着慢慢聊。”
贾母点头赞同:“敏儿,你舟车劳顿,身子又弱,莫要在外头久站,快进屋。”
贾敏应了一声,将黛玉拥在怀里,抽出丝巾,轻轻替女儿擦去泪珠,与贾母一同往屋里走去。
进了正厅,贾母拉着贾敏、黛玉在主位的榻上坐下,双臂一展,将母女二人搂在怀中,擦去眼角残留的泪花,脸上重又绽出笑容,拉着家常:“敏儿,你离京多年,府里好些孩子都长大成人了,模样也变了,我给你引见引见。”
说着,贾母指向一旁站着的三位姑娘,笑语盈盈:“这是迎春、探春、惜春,小时候你见过的,如今出落得越发标志了。”
贾敏目光一一扫过,眼中满是称赞:“母亲教导有方,瞧这几个孩子,个个出众。”接着,贾母又招手唤来一位气质高雅的姑娘:“敏儿,这是薛家的宝钗姑娘,你瞧瞧,这容貌、这气派,便是你在江南见多了深闺小姐,也得赞一声好。”贾敏定睛一看,果真心生惊艳,连连点头:“果真是难得的好模样,气质不凡。”
最后,王夫人轻轻推了推身旁一位公子:“宝玉,快来见过你姑姑。”宝玉今日身着一袭月白锦袍,头戴玉冠,身姿修长,面容俊俏如春日暖阳。只是此刻,不同于平日里见客的大方得体,反倒脸颊微红,眼神羞涩,微微低头,拱手行礼:“给姑姑请安。”
贾敏有些诧异,暗自思忖:这可不是我印象中的宝玉。贾母见状,笑着解释:“敏儿,这孩子如今大了,心思也多了,见着你既亲又知礼,反倒有些忸怩。”
王夫人在旁附和:“正是,正是。”
贾敏面上微笑点头,心底却留了个心眼。
待宝玉见过礼,王夫人又道:“兰哥儿在海湖书院读书呢,年后就走了,书院课程紧,实在抽不开身。”
贾敏理解地说道:“兰哥儿好学,读书自是头等大事,如此用功,也是咱们贾家的福气。”
一番寒暄介绍后,贾敏环顾四周,不见贾琏媳妇王熙凤,不禁心生疑惑,开口问母亲:“母亲,怎不见凤丫头?”
贾母轻叹一声,神色略显疲惫:“去年冬天,凤哥儿操办完蓉哥儿媳妇的丧事,就一病不起,如今虽说调养过来些,可还是整日没精打采,在榻上养着,实在不便出来见你。”
贾敏面露惊讶,急切追问:“凤丫头到底怎样了?严重不严重?”
贾母安抚道:“并无大碍,就是需要静养。琏儿前几日还特地请了外头的名医来看诊,如今大夫就住在贾府别院,好生照料着,你莫要担心。”
贾敏微微点头,心中却暗自打算:定要寻个机会去瞧瞧凤丫头,她往日那般要强,极少生病,如今这般,实在蹊跷。
正说着,鸳鸯快步走进来,欠身禀道:“老太太,饭菜都备好了,可要开席?”
贾母笑容满面:“好,好,敏儿一路辛苦,正该吃顿热乎饭。”
说罢,一行人起身,往席上去。
今日宴席之上,贾敏与黛玉自是主角,紧挨着贾母坐下,同桌陪着的还有邢夫人与王夫人。桌上珍馐美馔,琳琅满目,众人笑语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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