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鸦隐在获知鱼婉莹可能跟雅里拉公爵有过一段过往,甚至还诞下了私生女的重大消息后——
整个人瞬间从懒散的跟他消磨时间的状态,变为了警觉。
宫泽迟便知晓,自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再待下去,她也不会把心思放到他身上。
倒不如暂退一步给她留下独处的空间,仔细思考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他当然有着自己的小心机。
前面做了那么多的铺垫,不过是想他的阿隐在与他最为闲适的状态下,听闻这一极度不利于她的消息后,可以试着多依赖下他。
最好可以求助于他,让他和她一起面对后面的‘难关’。
只是这话不能从他嘴巴里直接说出来。
经过这么些时日的相处,他已然获悉了她天生反骨的性格特征。
过犹不及,适当的刷刷存在感,最多引导一下,也就差不多了。
“真舍不得你。”
宫泽迟任由鸦隐从他的大腿上下来,赤着脚又缩进了沙发里。
怀里的空荡之感一时让他有些无法忍受,但他还是克制住了想要将人再拉入怀里冲动,伸手将垂落在她脸颊的一缕黑发捋至了耳后。
鸦隐点了点头,一阵敷衍的‘嗯啊’:“我也舍不得你。”
宫泽迟站起身,伸手又揉了揉她的耳垂,这一次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撇开了手。
即便遭遇反差巨大的冷待,他也不恼。
眼眸里溢满了他无从察觉的宠溺:“好了,我不烦你了。”
“我先走了,晚安,阿隐。”
从电玩室的沙发到门口的距离只有十来米,宫泽迟却已经回头了两次。
见那个小没良心的,当真连个敷衍的眼神都没有落到他身上——
这才依依不舍地解开了门锁,拧开把手推门而出。
然后,就跟瞧着正好路过的鸦元对视了个正着。
还没等他进行礼貌性地道别,宫泽迟就见对方语速飞快地开口:“我也就是刚好路过,想问问你们游戏玩儿得怎么样了,饿不饿而已。”
“怎么,宫会长,你终于舍得要走了?”
鸦元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在最后的话语中透出了几分酸涩之意。
明明他早就已经想好了,曾抱有过那样可怕念想的自己简直该死,不能也不准再生起那样的念头。
他要本分地待在属于他的弟弟的位置上,让鸦隐去选择她真正喜欢的那个人,共度一生。
可在party中的尚阳第三次问他怎么又走神了,一个晚上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后。
鸦元才颓然地在心底接受了,自己按捺不住的烦闷。
他简直已经妒忌得……快要发狂了。
宫泽迟安静了看了面沉如水的鸦元几秒,忽然噙着笑道:“其实很舍不得,但不想打扰阿隐休息,只能先告辞了。”
“她说下次再单独邀请过来。”
顿了顿,他满意地看着对方迅速变得难看无比的脸色,轻声道:“那我就先告辞了,你们如果要再玩下去的话,注意一下音量,别吵到她了。”
“对了,生日快乐,阿元。”
然后他便假装没有听到身后传来的那声‘谁让你叫我阿元’的低咒声,施施然地下了楼。
鸦元咬了咬唇,望着宫泽迟离开的背影,双眼发沉。
他最讨厌的就是宫泽迟这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也最为忌恨对方,可以光明正大地占据鸦隐未婚夫的位置。
凭什么?
这人只不过是命好罢了,鸦隐根本就不喜欢宫泽迟,早就策划着想要解除婚约了。
到时候看这家伙还怎么得意!
鸦元深呼吸了几口气,抬手想要敲响鸦隐卧室隔壁的这间多功能娱乐室。
在触到门板的前一刻,却又顿住了手。
他这是在干什么呢?
就算现在进去,说几句简单的问候或关心,也根本无法补上他那颗被名为嫉妒的蠹虫所啃噬得漏风的心脏。
一股股漆黑腥臭的粘液从久治不愈的伤口里流淌而出,混合着他的血液顺着血管的涌动,日复一日地侵蚀着他的理智。
就算能跟她搭上几句话,也只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或许下一次,他想要的……会变得更多,更多。
可若说立刻就走,鸦元却又发现自己的脚底似乎生长出了看不见的根系,牢牢地扎进地板里。
迫使他动弹不得,无法离去。
他紧紧地盯着眼前这扇安静的大门,灼灼的目光似乎想要将它盯出一个大洞来。
或许这样就可以解决掉他,此刻面临的这个难题了。
鸦元舔了舔干燥的下唇,甚至不受控制地展开了一系列的联想:
宫泽迟不是说她已经累了,在休息了么。
可是娱乐室里又没有放置床榻,如果窝在沙发里小憩肯定感觉不太舒服,怎么能睡得好呢?
她还穿着下午露面时穿的那件单薄的衬衣吗?
别看林塔已经进入了夏季,但夜晚的温度还是会降下许多。
如果不小心睡着了,又没有人给她披上一件薄毯,可能会着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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