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不要在床上。”林溪皱紧眉头，眼底浮现出一丝抗拒。
床上刚刚躺过一个Omega，里面信息素的气味最重，蜜橙的气息黏腻到令人恶心。
幸亏穿了衣服，隔开了一层，不然林溪能吐出来。
淮星知道林溪有洁癖，忍受不了床上有其他Omega的气味，于是将人抱下床，扔在纯白的真皮沙发上。
他垂眸望着背对自己的林溪，自嘲般地笑了一声。
“你该不会也是西尔帝国的间谍吧。西尔帝国没了，你和江若川就算搅浑联盟的一潭死水又有什么用？”
林溪一张脸摔进沙发里，幸好沙发柔软，并没有感到痛。
他转个身坐起来，面对淮星。
淮星望着他，眼底情绪复杂，浮在表面的冷漠，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曾经林溪仰望的眼神总是写满了爱意和讨好，如今真相揭开的瞬间，他的眸色里是散尽一切温情，只剩下刻骨的淡漠。
“你可以刑讯我，但我不会说的。”
林溪侧过头，躲开淮星微冷的眼神。
淮星从没有用这种眼神居高临下地审视他，令人很不适应。
淮星两步逼近，单腿压进沙发里，按着林溪的胸口将人推到沙发里侧，眸色认真道:“我不会刑讯你。”
淮星亲着他的眼尾，冰冷的手指解开了衣扣。
“这样会比刑讯更让你感到痛苦吗？”
眼尾像被热水烫过一遍。林溪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淮星的信息素令他无法保持足够的冷静。
淮星不满意林溪闭上眼睛，这动作分明就是在抗拒同自己的亲近。
他将人翻过来，逼着林溪看着自己。
两千一百三十二天，自以为赢得了真心，他以为自己不会为情所伤，可今天心脏的刺痛提醒他，这事没完。
淮星俯下身，垂首，咬了林溪一口。
所有的反应闷在沙发里，林溪吃痛却没有叫出声，而是默默忍受。
痛吗？
那就一起痛。
……七年啊，林溪。
等你的回心转意就用了四年，等你的心甘情愿还要多少年？是不是这一辈子都等不到了……
Alpha散发的威压性信息素沉下来，周围空气几乎要令人窒息，林溪清醒地意识到痛苦。
但这痛苦更多的是来源于七年间清醒的沉沦。
信息素的热爱总是如此直白，清甜的酒香与高山冷木无声交融。
格兰特·淮星从未给过他如此痛的感受。
这是第一次。
……
个人终端被淮星撕掉扔在地上，嘀嘀的通讯响个不停。
淮星松开口，神色沉郁地望着林溪，不自觉地用舌尖舔了一口唇齿。
淡淡的血腥味，还有浓郁的Omega信息素的气息。
他阴沉着脸，从沙发上起身，捡起地上的个人终端，打开通讯。
“什么事？”
“我们找遍了整个监察处，也没找到斯恩上将。”
找不到人？
淮星忽然想起父亲的话，多年的疑惑在此时突然找到答案。
空气净化器开始启动，发出呼呼的风声，林溪将头埋进沙发里，后颈一阵一阵的刺痛，眼前的黑暗和窒息让他动都不想动。
淮星力道很重，一双手轻易就将人翻过身，林溪衣领半敞开，衬衫上的扣子被他太用力的扯掉，不知道掉进什么地方去了。
淮星捏住他的下巴，用拇指揉了揉林溪鼻尖的红痣，眸色郁结。
林溪被迫对上琥珀色的眼瞳，眼睛里的压迫让他歪过头想躲开这视线。
但擒着下巴的淮星不允许他躲闪。
“你还愿意回到我身边的原因我大概也能猜到。”淮星冷冰冰的说，“只要你还想找到江若川人工心脏里炸弹的控制器，就留在我身边。”
说完，淮星起身换衣服。
林溪眸色一沉。
他坐在沙发里，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领，空气里两人的信息素浓度急剧下降，他轻轻嗅了一口自己的衣服。
高山冷木的气息萦绕着，余光里，淮星往自己的后颈贴上抑制贴，宝蓝色的军装衬得他肃穆硬挺。
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楼道里，林溪双手抱膝窝在沙发尽头的角落里，在安静的屋子里，像是一株无法移动的植物。
*
淮星走出房间，路过长廊，看到漏窗外的花京扇正在水边摘荷花，她卷起袖子，将圆池里的所有花朵摘了个干净。
地上放了一堆粉的白的花。
她摘完最后一朵白色的莲花，从圆池里走出来，走到岸边，她上半身干净整洁，下半身满是污泥，干净的怀里抱着十几支花。
察觉淮星的视线，她动作明显一顿。
淮星靠着墙，面对漏窗，不远不近地望着人。
“好好一池子花，为什么非得都摘了。”
花京扇在池子旁边的喷泉洗衣服，本来是洗下半身的污泥，淋一下浑身都湿透了，露出曼妙的身姿来。
“腾干净了，才好种点别的。”花京扇低垂半身，抱起脚边一地的莲花，脸上的水珠像是露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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