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满脸泪痕的若琴,苗青山是一阵心酸,轻轻抚着若琴的秀发,王缃云难受的把头扭向一边……
若琴装作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羞涩地说:“二大你们回来,吃了么?”
“吃了,你想吃啥,大今给你做。”
“大,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二娘给我做的都是我爱吃的饭。”若琴不自然地说道。
“我来的时候已经说好了,来陪你几天,家里有草跟凌霄招呼着。”
“大……不用,你早点回去……”若琴哽咽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若书两口子难受的不行,借口有事要忙,王缃云说:“有你大陪着,我去摊几张你爱吃的煎饼。”
“二娘,别麻烦了,随便做点。”
王缃云对老伴感激地点点头,苗青山整个一个下午都陪着若琴说话,可也只能说若琴她们兄妹几个小时候的事
……
回到租的屋,就开始忙了起来,自打到医院就忙前忙后,一直没机会给儿媳做顿饭,今天正好,让若书俩人也吃口自己做的饭菜,她把炒好的土豆丝、青椒炒肉末分别盛在饭盒,用馍布包了煎饼,分成两份,拿到医院。
见王缃云提着饭进来,苗青山帮忙把饭菜摆在床头柜上,给若琴卷煎饼,若琴红着眼说:“大你跟二娘也吃,别光看着我一个人吃。”
“吃,我们也吃。”
到了晚上,青山本想在医院陪着侄女若琴,可终究他是个男的,陪着侄女有诸多不便,只好回租的房子睡,在王缃云送他出门时,苗青山看着清瘦的王缃云,怜惜的拨去她额前的几丝乱发,一脸愧疚地说:“虽说琴这全靠你,可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你放心,琴懂事,一般情况都不让我动手,倒是你累了一天,过去早点歇着。”
苗青山心里一阵难过,扭头揉着潮湿的眼,快步走出医院。
天刚亮,苗青山买了早饭来到医院,他轻轻推开门,王缃云嘘一声,示意他小心的放下东西,看着睡梦中的若琴鼻翼一动一动,还在抽泣,眼角挂着泪水,青山看得很是心酸,若琴终于明白了她的过错,可已经太晚了,终究还是要为她自己的过错付出了代价,可这个代价也太大了,可怜的若琴甚至还不知道她现在的生命是按天来算,一想到这些,青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噙着泪小心翼翼的给若琴压了压被角,生怕若琴受了凉。
睡梦中的若琴,感觉到有人给她压被角,以为是二娘,自打二娘来医院照顾她,不光用开水烫洗她的的贴身衣服,亲自给她熬药,白天陪着她说话,晚上怕她受凉,起来给爱翻身的她压被角,若琴连眼都没睁的。。说道:“二娘,我不冷,天还没亮你再躺会。”
王缃云在一旁小声:“琴好不容易睡着,你看你把娃又折腾醒。”
若琴睁开还挂着泪的眼,不好意思一笑,羞涩的说:“大来了。”
青山说:“醒来了,我去给你打壶开水,洗个手脸,吃饭。”
青山打来热水,手伸进盆里试了下热冷,拿毛巾递了过去,趁若琴擦了手脸的功夫,王缃云麻利的摆好青山带来的早饭,递过筷子说:“趁热,快吃。”
“娘,你跟我二大也一起吃。”
青山在医院陪了若琴三天,不得不返回槐树岭,若琴在医院一住就是四十多天,期间青山和若棋来过好多次,因两人还得上班,在病房待不了多长时间就不得不走,全靠王缃云一人在医院伺候着。
苗李氏到豆腐坊见了小叔子青山,闭口不问若琴的任何事,只是帮着若草给刘六几个人做饭,苗孝礼老俩口每日里除了唉声叹气再就是偷偷问句琴的病如何。
苗青山摇摇头除了说没啥大事,别的也不好给老俩口说。
不管王缃云再怎么精心照料,若书夫妻再怎么用心的治疗,都没能挽回若琴病情的恶化,若琴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此时的若琴,整个人廋的变了形,眼窝深陷,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尽管一直刻意隐瞒,可面对一天天病情加重的若琴,原来只有下身奇痒无比的疹子蔓延到全身,而且又流出腥臭的脓水,她终于明白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一想到离开人世,就让她害怕恐惧,此刻她多么想躺在娘怀里,哪怕是被娘骂几句都行,天天的盼着娘,可娘至始至终连个面都没露,看来娘是彻底的抛弃了她,她知道她所做的一切,让一辈子把贞节看的比啥都重的娘丢尽了颜面,这辈子无法得到娘的原谅,而她没正眼看过的二大二娘在她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却给了她至亲的呵护和关爱,给了她亲娘般的温暖,她明白那不光是简单的血浓于水的亲情,那是无私的爱,但必定不是娘,她默默的忍受着病痛,不让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二娘厌烦她,觉得她是个累赘,而事实上她已经是个累赘,她后悔,后悔她以前从来没正眼看过二娘她们,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一定要重新做人,真心对待每一个的亲人,然而,这个世上没有然而,时间也不可能倒流……她并没因为知道自己的病情而难受,而是平静地接受现实,她闭口不谈自己病情,每日里只是跟王缃云说小时候开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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