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由于经常素食身材瘦削,缺少保护身体的脂肪。容佩把她摁回座位时,尾椎骨和木凳亲密碰撞,痛得身体发麻。
容佩命宫女给端淑长公主和寒香见都搬来凳子,朗声道:“都给皇后娘娘坐好了哦!”
大家齐刷刷地把手放在膝盖上,富察琅嬅这才疲惫地靠回凤座。
她疲倦地转了一下镯子:“你们为什么突然站起来发誓……如果后宫请安时就能把大清未来天子选出来,那还要前朝作什么。”
这是富察琅嬅出生以来第一次冒出灭口念头,恨不得找端淑长公主借一杆西洋枪把所有人都突突突了。
如果带头发誓的人不是纯贵妃和慧贵妃,富察琅嬅绝对会认为这是一场针对富察家的捧杀阳谋。
刚才她留意过了,令妃左顾右盼十分很为难,嘉妃满脸屈辱也不想发誓。
而慎妃那边,她一开始也是茫然的,似乎也没预料到纯贵妃会突然来这一招。
看到令妃和嘉妃都站起来后,慎妃才慢悠悠站起来,好整以暇跟着起哄。
富察琅嬅又气又无奈,郑重道:“方才你们发誓的事,万万不能传出去,这也是为了你们好,明白吗?”
众人应道:“嫔妾明白。”
富察琅嬅叹道:“希望你们是真的明白,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很严肃的问题,嫔妃发誓是不作数的。”
她顿了顿,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又道:“若本宫不罚你们,你们怕是会以为本宫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却高兴着。”
于是,富察琅嬅环视在场每一个嫔妃,说道:“你们每人罚两个月俸禄,本宫身为六宫之主有管教之责,自出一年俸禄,这些钱归在一起送往旱灾地区赈灾。”
长春宫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唉声叹气。
富察琅嬅侧着头,严厉地望向苏绿筠,吓得对方讪笑着移开视线。
她厉声斥道:“纯贵妃,本宫罚你撤下绿头牌一年,今年木兰秋狝你的皇嗣们都留在宫中陪伴你,不许前往。”
苏绿筠在前半句还能维持笑容,听到后半句立马半个身子都软了。
木兰秋狝是一年一度皇嗣展现骑射成果的日子,四个孩子都很期待的。
苏绿筠想跪下求皇后宽恕,但容佩早已站在她身旁,按住她的肩膀不准她站起身来。
富察琅嬅冷声道:“纯贵妃,本宫知道你心痛孩子们。但若不严惩,你下次还会犯。这就当是给你一个教训,下次做决定时不要冲动,多想想你的孩子们吧。”
这下,嫔妃们切实明白皇后是认真的,纷纷为刚才起来发誓的行为脸红耳赤。
富察琅嬅有些为难地看着端淑长公主,低声道:“恒娖妹妹……”
恒娖笑道:“皇嫂请放心,恒娖只是路过长春宫进来尝一口时新的点心,没有听到什么值得注意的事。”
“如此甚好。”富察琅嬅仍不放心,解散了嫔妃后还留着端淑长公主聊了颇久,连寒香见都晾在客厅里等了一个时辰才被唤进内室。
宝月楼的兴建如火如荼,在木兰秋狝过后终于快完工了。
弘历命人赶制的寒部男子服饰也已做好,他抚摸着精细的针脚,畅想着和香见公主做了一对寒部夫妻,香见公主在雪地里翩翩起舞,对他回眸一笑……
越想越忍不住翘起嘴角。
虽然在承乾宫吃了不少亏,但对她投入越多,弘历就越觉得放不下。
想着自己贵为盛世天子,为了寒香见做了这么多,甚至不惜重金打造宝月楼和祈福寺,还把寒部老弱病残接到宫里,这份深情足以感动任何一个女子。
“进忠,朕派人去请的寒部老弱,他们到京城了吗?”弘历突然想到一事,问道。
“回皇上,那些人都是老弱,还有幼童和残疾人,身子骨不比年轻人。他们路途遥远走得慢些,现在还没进京呢。”进忠躬身答道。
弘历闻言眉头紧皱,不悦地斥责道:“宝月楼都快建好了,他们怎么还没到?朕怎么给香见一个惊喜?”
进忠小心翼翼地解释道:“皇上息怒,若是加快速度,恐怕老人会受不了路上的颠簸。”
“老人哪有这么脆弱!”弘历斥责道,“康熙帝当年举行千叟宴,老人们从五湖四海赶过来,不也是准时到了?”
进忠解释道:“北疆偏远又有风雪,路不太好走,比不上大清疆土繁华,处处都有驿站和大路。”
弘历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解释:“朕将来老了也要举办千叟宴的,就当是事先演习了。进忠啊,去告诉他们,加快速度赶过来,不得有误!否则小心他们的脑袋!”
进忠不敢再多言,正准备领命而去。
“还有,”弘历又想起一事,把他喊回来,“宫外的祈福寺建得怎么样了?”
进忠答道:“回皇上,祈福寺已经建好了。不过因为这事儿,引起了一些信奉西洋教的人不满,他们聚众闹事,幸亏令妃娘娘当时在京郊庄园,庄子里有人脉,私下调解才把纠纷化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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