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泽挑了挑眉，看向何梓睿：“他有话跟你说。”
何梓睿没好气地白了顾晏泽一眼，总觉得他此刻在幸灾乐祸。
可当他的目光触及苏予诺那双澄澈无辜的眼眸时，心中像堵了一块大石头，所有的话语都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张了张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姐……对不起。”
苏予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轻声问道：“怎么了？”
何梓睿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缓缓说道：“对不起，其实我的本名不叫何梓睿，而是叫林晨辉，是林靖川的亲生儿子，对不起骗了你和苏爷爷这么多年。”
何梓睿的思绪飘回到多年前，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我母亲是在F国留学的时候认识的林靖川。那时他们性格相投，林靖川热烈地追求我母亲，两人很快坠入爱河。林靖川还向我母亲求了婚，他们约定等我母亲完成学业就结婚。”
“后来，母亲发现自己怀孕了。可就在这时，吕绮出现了，她自称是林靖川的妻子。母亲这才知道林靖川早已结婚，还有一儿一女。”
何梓睿的声音微微颤抖，“母亲一气之下，和林靖川断绝了所有关系。可吕绮不肯罢休，她逼得母亲退了学。”
“后来，她不知从哪儿听说母亲怀孕的事，又找到了外公外婆家。当时母亲因为未婚先孕，又不肯说出父亲是谁，外公一气之下和母亲断绝了关系。吕绮他们没找到母亲，却四处宣扬母亲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外公外婆受不了打击，抑郁成疾，没多久就去世了。”
“母亲一直被蒙在鼓里，我们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六年后，吕绮和林诗慧又找上门来，她们不仅把母亲打成重伤，最后更是放了一把火，想要毁尸灭迹。可他们没想到，那场大火里，死去的不是我，而是舅舅的孩子。”
何梓睿的眼中泛起泪光，声音也变得沙哑，“那天，是我和舅舅还有表哥的第一次见面，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告诉我母亲，外公外婆早已离世的消息。他本来是来接我和母亲回家的。”
“后来，舅妈和舅舅离了婚，舅舅受不了打击，精神失常了。而我，被送进了福利院。”
时隔多年，再次亲口说出这些过往，对何梓睿来说依旧是一种折磨。
他浑身微微颤抖，双眼因愤恨而变得猩红。
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他继续说道：“当年接近你和苏爷爷，是我精心策划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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