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是秘密了。”
江佳豪定定地打量，眼神示意张凡上前。
还算有脑子，池初月暗想。
身后的麻绳被锋利指甲磨得差不多了，等张凡靠近时突然发难，动作极快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手肘已经紧紧横在喉咙上方。
众人警惕，掏出匕首武器围住她。
“别动！”池初月冷声警告，“江二少爷，不想他死的话就放我们走。”
身后一片透不进光的汪洋大海，掉进去必死无疑。
张凡惊恐地瞪大眼睛，“少爷救我，我不想死！”
“不过是一个走狗，死了就死了。”
江佳豪毫不在意地说，往前走了半步突然笑着将愣着的江暖一把推了下去。
“江暖！”
池初月目眦欲裂，纵身跃入大海，小小的身影彻底融进暗色。
“少爷，这、这……”死里逃生的张凡吓得腿都软了，手脚并用从岩石边爬回去。
“这什么这，又不是没见过死人。把痕迹处理干净，回去。”
遥遥看了一眼大海，江佳豪心满意足转身离去。
鱼入大海不受牵绊。
一接触海水，身体自动从人类切换到人鱼状态，清晰的视线中倒映直线沉下去的身影，池初月一甩尾巴，双手紧贴身侧快速游过去一把捞住。
哗啦浮出水面。
两人浮木般随着海浪起起伏伏，尖利的指甲使劲划断江暖身上的绳子。
她被灌了不少海水，冰冷的海水冻得她牙齿打颤，双眼无神，只是凭借着本能在挣扎呼吸。
得找个上岸的地方。
海浪已经将她们卷入大海中央，四面都是水，更别提海岸线。
池初月抱着她尽量让她有足够的空气呼吸，快速地朝一个方向游去。
被海风挤压的天地中，忽然出现雀跃清脆的叫声，一道道流利的身影如长叶朝他游来，顷刻被簇拥。
是海豚。
池初月摸了摸其中一只的脑袋，“好朋友，你们知道这附近有岛屿吗？”
嗯嗯嗯。
海豚叫着环着她的尾巴转着圈，随后拍拍水往前游去，其中一只自觉地驮着江暖。
池初月见状，张开尾鳍自如地跟上。
另一边，循着手机定位的顾淮川等人翻遍荷川市都没有找到人，直到第二天手下的人通知在A市发现了一群形迹可疑的人，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人拿下。
其中就有张凡。
火急火燎回到A市，邢妄揪住张凡的衣领，“阿月呢？”
“死了。”落到顾淮川手里，张凡自知没有活路。
“混蛋！”
邢妄目眦欲裂一拳对准他的鼻梁揍下去，指节霎时被鲜血浸染。
“阿月到底在哪里？你们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司瑾慢腾腾半蹲下来，“张凡，不是杀了人就去坐牢这么简单。落到我手里，我有的法子让你痛不欲生。”
顾淮川冷眸寒霜堆砌，“你前阵子不是从老鼠身上提取了什么普马拉、希望山病毒嘛，他们既然不怕死就注射到他身体上。”
邢妄很快反应过来，配合地道：
“对，我可是看过不少感染这种病毒的模样，整个人水肿得像粽子，头晕目眩恶心想吐，皮肤瘙痒，越挠越痒直到发烂，生不如死。”
“虽然这种病毒没办法痊愈 但是还是可以用药物吊着一口气的，保证不会死。”
“这么恶心，还不如死了算了……”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把一群跪在地上的大汉唬得一愣一愣的。
“我说我说！”有一个人扛不住这种精神压力，哭着鼻子喊，“她们在落日湾，被江佳豪丢进大海里了！”
天地轰鸣。
顾淮川猛地将他提起来，“你再说一遍？”
男人眼眶猩红像是悲鸣的野兽，那人缩着脖子挣扎，“有个女人被江佳豪扔进海里去，另一个蓝头发的女人就自己跳下去了。”
闻言，司瑾反倒松了一口气，“什么时候？”
“昨晚十一点多。”
距离现在，已经过了将近十个小时。
要是普通人掉进海里这么长时间，不被淹死也会被冻死。
顾淮川一拳头锤下去，大汉的鼻子都歪了，混着血迹的牙齿在地上滚了一圈又一圈。
不愧是表兄弟，司瑾再次发出感叹。
但也没阻拦，左右他也看不惯这些亡命之徒，只是嫌弃脏了自己的手罢了。
“阿月不会死的，找到她要紧。”司瑾叫住还想动手的两人，径直往外走去。
-
天色破晓，璀璨的阳光从云层中倾斜而下，轻轻扬扬洒在蓝色的海面上，漾起一圈圈咸湿的海风。
江暖突然睁开眼一个鲤鱼打挺，四周除了海浪声还有类似某种海洋动物的叫声，哼哼唧唧像刚出生的小狗。
四周没什么人，旁边有一个烧完的木炭坑堆。
她愣在原地茫然地看着陌生的环境，半晌才重新启动脑子。
好消息，她没死。
坏消息，她快饿死了。
江暖跌坐在地上欲哭无泪，这是什么女版鲁冰逊漂流记，漂到这么个鸟不生蛋的荒岛，身上还没什么装备，难道真要她在这里开荒种地，像个野人一样活个十几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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