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办公室的门再次关上，但这一次，厚重的实木门也无法完全隔绝里面的谈话声。
"王校长，"中年男人优雅地坐在真皮沙发上，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这是我们公司最新拟定的捐款协议，金额比去年翻了一倍。"
校长接过文件，手微微发抖。那是一张五百万的支票，足以解决学校未来三年的经费问题。
"这...这太贵重了..."校长的声音有些干涩。
"哪里，"男人笑了笑，"教育事业是国之根本，我们企业理应支持。只是..."他话锋一转，"最近学校里似乎有些不太平？"
校长的手顿住了。他抬头看向男人，对方脸上依然挂着得体的微笑，但眼神却冷得像冰。
"是...是有一些学生之间的纠纷..."校长斟酌着用词。
"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男人摆摆手，"不过，如果因为这些小事影响了学校的声誉，那就得不偿失了，您说是不是？"
校长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这笔捐款不是白给的。
"可是...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了..."校长艰难地说。
"警方那边，我们会处理。"男人从容不迫，"只要学校这边...配合一下。比如，监控录像的备份不小心损坏了，或者目击学生的记忆出现了一些...偏差。"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年级主任推门而入："校长，警方要求我们提供所有涉案学生的档案..."
男人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王校长，我想您知道该怎么做。这笔捐款，就看您的选择了。"
说完，他大步走出办公室，与年级主任擦肩而过时，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校长..."年级主任关上门，"您不会真的要..."
校长瘫坐在椅子上，手中的支票仿佛有千斤重。他知道，一旦收下这笔钱，就等于出卖了自己的良心。可是，学校的实验室需要更新，教师的待遇需要提高，贫困生的补助需要资金...
"让我...再考虑考虑..."校长疲惫地说。
警局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负责此案的警官盯着白板上的线索图，眉头紧锁。
"头儿，"年轻警员推门进来，"学校的监控录像...不见了。"
"什么？"警官猛地转身，"不是说好今天去取的吗？"
"我们去了，"警员擦了擦汗，"但学校说监控系统昨晚突然故障，所有数据都丢失了。"
警官冷笑一声："这么巧？偏偏在我们取证的前一晚故障？"
"还有，"警员压低声音，"法医那边说，李爱强的伤情鉴定报告...被人动过手脚。原本的轻伤二级，现在变成了轻微伤。"
警官一拳砸在桌上："这帮人真是无法无天！"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张警官是吧？"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关于二中那个案子，我建议你们...适可而止。"
警官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对方轻笑一声，"重要的是，如果你继续查下去，可能会...不太愉快。听说你女儿今年要高考？"
警官的手猛地攥紧："你威胁我？"
"只是善意的提醒。"对方说，"毕竟，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呢？"
电话挂断了。警官站在原地，脸色铁青。
"头儿..."年轻警员担忧地看着他。
"查！"警官咬着牙说，"给我往死里查！我倒要看看，这些人能无法无天到什么程度！"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又响了。这次是局长打来的。
"小张啊，"局长的声音有些异样，"那个二中案子...要不先放一放？"
"局长？"警官愣住了，"可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局长打断他，"但是...上面有人打招呼了。这样，你先把手头的案子交给小王，去跟一下那个盗窃案..."
"局长！"警官急了，"这案子明显有问题！我们不能..."
"这是命令！"局长的声音陡然提高，随即又压低，"小张，听我一句劝。有些事...不是我们能管的。"
电话挂断了。警官站在原地，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警官..."方四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警官看着眼前这群年轻的面孔，突然笑了："没事。走，去现场转转。"
"可是...局长不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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