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胜男打开房门,是散发着药物味道的客厅,这房间的暖气也不如福喜巷子的四近院,也不如镇彪伪装成手机营业厅的小店。
“妈,你怎么又回来了?”莎莎在家里不用拐杖,单脚蹦着就出来了。看见镇彪摘掉帽子站在那里,莎莎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你怎么来我家?!”。
崔胜男倒了一杯水,镇彪识趣的先让给了莎莎:“伤残优先。”。
莎莎不允许有人因为她的行动不便而区别对待她,又把那杯水放在镇彪面前:“我是伤残,又不是脑残!”。
“崔老师,叫我镇彪吧!我就长话短说。江二少和南翊从这里回去路上发生车祸,对方就是冲着他们去的,而且路面洒过水,后来结了冰,我想对方就是借此伪造成普通交通事故。说实话,在来之前我一直怀疑是您引他们在那天过来的,我以为您是张家或孙家的人。”。
莎莎噌的一下站起来:“出车祸?!”。
“人没事!没有伤残!路面后来又撒了盐,冰化的差不多了,所以躲过一劫,只是受点皮外伤。但是根据网传的视频,车上有其他乘客因此受伤,有孕妇受惊吓和撞击流产。”。
镇彪回忆起江御行那天从车里爬出来,还有南翊羽绒服烂的不成样子,惊恐着跑回福喜巷子。也就是在那一天,星鱼刚刚被调去的。
崔胜男皱了皱眉,嘴角向下瘪着:“我也是看了新闻才知道那天有车祸,恰好是他们回家那一路。江御行因为家庭情况复杂,所以心思很沉,不会跟谁讲述。后来他联系到我,告诉我在学校要照顾好南翊,也不要再联系他来家里玩。”。
镇彪静静听着:“江二少心思很沉,是被很多事情压在一起逼的。而他护南翊心切,联系您,也是情理之中。”。
莎莎听着这些话好奇道:“江御行?那天南翊和他来的时候,我看到南翊手机有消息提示,就是江御行发的,说什么早点回家。他俩难道是住一起吗?”。
真尴尬,莎莎什么都敢往外说,镇彪为南翊和他们的江二少脸红:“咳……就是关系好,可以理解。”。
镇彪恨不得露出一个假笑来,真的很离谱,江御行不在,江湖还有江御行的传说。
莎莎的拐杖在地板上点了点:“镇彪,你又是江御行什么人啊?怎么你们都认识他?”。
“我是他保镖。”。
莎莎毫不留情揭穿,警惕性很强,怕镇彪是坏人:“你骗人。”。
崔胜男在莎莎额头弹了一下:“镇彪是他们的朋友,不是坏人。你今天晚上不是要早睡吗?快去吧。”。
莎莎拿着水杯,一蹦一跳又进了卧室,还冲着镇彪摊开手:“什么都不让我在旁边听。”。
镇彪:“您后来和御行还联系过吗?他还有没有提到什么重要线索?”。
“没有,在车祸之后,就只有那一次,怎么了,他这是又出什么事儿了?”。
“我跟您不妨直说。他在桔山别墅被下药,已经在医院了。”。
“下药?!” 。
“是,情况比较复杂,一两句说不完。牵扯林州很多方面,我也不能给您直接说怀疑谁。不过我想,您这样师出名门,一心钻研学术的人,一直在麟大提不上来。您丈夫是公检法的,在很多年前去世。这些跟那一年张家和孙家发生的事,脱不了干系吧?否则谁有什么仇,要打压您这么久。”。
崔胜男不是一个不懂得是非黑白的人,而是一个有学识又有德行,平时为人正直,节俭的学术大佬:“看来你是有备而来,果然是江御行的朋友。行事很有他那一套。”。
崔胜男手中的茶壶倾斜,这是好多年的款式没有更换过。紫色花印已经淡漠,很少有美艳色彩能抵挡住时间摩挲:“如果你不是江御行的人,我自然不会跟你坦白讲。可谁叫江御行这小子先斩后奏,出了三十万给莎莎做手术,还换上国际最好的医疗设备。虽然现在莎莎还会下意识蹦跶,可要不了多久她就能恢复肌肉力量,如履平地。现在,我没法不和你入伙。”。
镇彪接过茶杯笑了笑:“瞧您说的,我们干的是正事儿,没有什么理由不在一块儿。”。
崔胜男拿出两个文件袋,又搬出一个小箱子,打开来,是一股陈旧纸张味道。镇彪翻了翻,全都是关于张孙两家少爷事情的调查记录,这算是崔胜男的亡夫,周涛的功劳。
“这是我亡夫周涛生前整理的。他本来已经被逼停手,可是牵扯各方利益,他最后在接莎莎放学的路上被撞,莎莎也成那样了。江御行和南翊这次遇到的车祸,和我们家的遭遇,是一个手笔。”。
这文件袋是崔胜男自己费了很大劲儿才偷偷留存下来的,里面有当时对车祸的记录,分析。
这一切来的太快,信息量太大,镇彪不知道如何整理语言:“这些呢?崔老师,这是您亡夫生前记录的关于张孙两家少爷一个失踪,一个死亡的证据?那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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