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松开傅茗蕊,转身时已经恢复了那副冷戾的模样:“有事?”
白枭慢条斯理地走进来,指尖点了点桌上的药瓶。
“听说你受伤了,来看看。”
黑豹冷笑:“不劳费心。”
白枭不以为意,目光转向傅茗蕊:“翡翠小姐气色不错。”
傅茗蕊攥紧被单,面上却平静:“白总客气了。”
白枭看向了黑豹,勾起一丝笑。
“豹哥,我想找你聊聊。”
“聊关于翡翠小姐的事情,可以吗?”
……
高尔夫球场的绿茵在烈日下泛着刺眼的光。
白枭挥杆,球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落在果岭上。
“漂亮。”黑豹站在一旁,语气平淡,指尖的烟灰被风吹散。
白枭微笑,摘下墨镜擦了擦:“豹哥今天手风不顺啊。”
黑豹没接话,只是眯眼望向远处起伏的山峦。
两人看似在打球,实则谁都没把心思放在球上。
白枭慢悠悠地走向球车,从冰桶里取出一瓶威士忌,倒了两杯。
“喝一杯?”
黑豹接过,仰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酒液顺着下颌滑落。
白枭晃了晃酒杯,忽然开口:“听说你不让翡翠做电话业务了?”
黑豹的手指一顿,酒杯重重搁在桌面上:“你的人盯得挺紧。”
白枭轻笑:“大家都知道了。我也只是听说了而已。”
他抿了口酒,语气随意:“我看她很顺眼,让她到我手底下来帮我做事吧。”
——空气骤然凝固。
黑豹缓缓转头,眼神冷得像刀:“你要她?”
白枭点头:“是啊,我就是来管你要人的。”
黑豹:“她没空。”
白枭不紧不慢地放下酒杯:“豹哥,一个女人而已,不至于吧?”
黑豹还是一个态度:“没空。”
白枭轻笑:“那我就走正规的调人流程,去将军那里审批一下?反正我的权限,足够我调任何一个业务员到我手底下做事,只要走几道文件就好了。”
“反而是你,豹哥,你想拒绝她被调走,才需要向将军好好解释解释吧?”
黑豹忽然笑了,笑意不达眼底:“白枭,你是在跟我商量,还是在通知我?”
白枭摊手:“当然是商量。”
白枭走近一步,声音压低:“除非……你有什么不能放人的理由?”
黑豹盯着他,忽然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威士忌的酒瓶被撞翻,碎了一地玻璃。
“别找死。”他声音嘶哑。
白枭不慌不忙,甚至没挣扎,只是轻声道:“将军最近对你们在岛上发生的事情很关心。”
黑豹的瞳孔骤然收缩。
白枭微笑,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一个女人而已。没必要伤了我们兄弟和气……”
他顿了顿:“还是,她真的对你很重要?”
黑豹猛地松开他,冷笑:“白枭,别找死。”
白枭整了整衣领:“随你怎么想。”
黑豹的眼神冷了下来:“她哪儿也不去。”
白枭挑眉:“这么护着?”
白枭不退反进,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玩味:“我只是提个建议,最终决定权……在翡翠小姐手里。”
“既然我们两个争执不下,要不然就让翡翠小姐自己选一选?”
“问问她,到底想在我们谁的手底下?”
众人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傅茗蕊身上。
压力都给到了她。
黑豹松了口气,仿佛是认定了傅茗蕊会做出他预料之内的选择。
他侧头看向傅茗蕊,语气温和。
“你自己选——是跟他走,还是留我这儿?”
傅茗蕊的指尖陷进掌心。
她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黑豹对她的态度越来越琢磨不透。
留在黑豹身边,她几乎没有什么人生自由。
因为黑豹把太多的关注力都放在她的身上了。
可是她终究是要寻找突破口。
找到突破口,逃出去。她不想待在这个泥淖中。
去白枭手下,或许意味着踏入更深的泥潭,也或许意味着有新的出路。
白枭负责整个园区的洗钱链,那里藏着最肮脏的秘密,也藏着她一直在找的东西。
她抬眸,目光在两个男人之间游移。
黑豹盯着她,眼底翻涌着某种情绪,像是在期待她拒绝。
而白枭微笑等待,像一条盘踞的毒蛇。
傅茗蕊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我跟白总走。”
黑豹错愕了:“?”
翡翠竟然跟了白枭。
黑豹的眼神瞬间冷到极致。
他一把扣住傅茗蕊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再说一遍?”
傅茗蕊疼得脸色发白,却迎上他的目光:“我想去白总手下做事。”
白枭轻笑出声,仿佛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他拍了拍黑豹的肩:“强扭的瓜不甜,豹哥何必呢?”
黑豹猛地甩开他的手,声音里压着暴怒:“滚。”
白枭不慌不忙地整了整袖口,对傅茗蕊道:“明天我派人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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