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哈尔滨的街道上还残留着昨夜未化的积雪。一辆黑色越野车碾过结冰的路面，驶向吉林方向。车内暖气很足，但气氛却有些凝滞。
吴邪坐在副驾驶，手里翻着一本破旧的笔记本——那是他在格尔木疗养院时记录的关于张家的线索。纸张已经泛黄，有些地方甚至被水渍晕染得字迹模糊，但其中关于"张起灵"和"终极"的记录依然清晰可辨。
"所以，你们张家的'终极'，到底是什么？"吴邪没有回头，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张起灵坐在后排，目光落在窗外飞速后退的枯树林上。林昭坐在他旁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这个问题，显然触及了某些他不愿多谈的东西。
"不是长生。"许久，张起灵才开口，声音低沉，"是代价。"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黑瞎子开着车，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像是在思考什么。胖子在后排另一侧，罕见地没有插科打诨，只是安静地听着。
林昭翻开手中那本从老宅找到的残破族谱，指着其中一页被撕去大半的残页："这里原本记录的是什么？"
张起灵的目光落在那些残缺的墨迹上："张家的起源。"
吴邪突然转过身，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睁大："和那个青铜心脏有关？"
"嗯。"
车驶入一段山路，积雪被轮胎压出咯吱的声响。张起灵的声音混在引擎的嗡鸣中，显得格外冷静："张家最早的祖先，发现了某种东西......或者说，被某种东西选中了。"
林昭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族谱边缘——那里有一个模糊的印记，像是被火灼烧过的痕迹，隐约能看出是一个扭曲的、如同蛇又如同树的图腾。
"西王母国的青铜技术，"吴邪接话，声音带着某种压抑的激动，"你们张家继承了其中一部分，但代价是......"
"守护。"张起灵打断他，眼神冷峻，"守护那个不该被唤醒的东西。"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胖子终于忍不住了："所以那个什么纳玛宁，就是你们张家守了几千年的'东西'？"
张起灵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林昭："你母亲的研究，触及了核心。"
林昭的呼吸一滞。
"周维他们以为那只是长生实验，"张起灵继续道，"但实际上，他们挖到的是张家当年封印的一部分。"
吴邪猛地合上笔记本："所以格尔木的那些实验......张启山他们是在试图复制张家的能力？"
"不止。"张起灵的声音冷得像冰，"他们想打开'门'。"
车突然颠簸了一下，驶过一段崎岖的山路。远处，长白山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巍峨的山峰被积雪覆盖，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青色。
林昭突然明白了什么："我母亲......她发现了真相？"
张起灵点头："所以她销毁了数据。"
"然后她死了。"林昭的声音很轻，却像刀一样锋利。
车内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的细微声响。吴邪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
黑瞎子突然开口："我们到了。"
车停在一座老旧的农家院前。院门上的红漆已经剥落，门楣上挂着一块不起眼的木牌，上面用褪色的墨迹写着两个字：
【张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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