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时草草,别时梦梦。
分开不过半个月,路堪言觉着他好像瘦了不少。
至于姜之遥跟顾谅说了什么,路堪言大概也能猜到些许。
看着顾谅吃个早膳都能把自己吃冒火。
这迷糊蛋真是好不迷糊。
早膳过后,二人出了客栈,顾谅被路堪言裹得严严实实。
清早无雪无风,但依旧有股透心的冷意在街道上缠着那些行色匆匆的当归人。
天意施舍于人。
“阿崽,在想什么?”
“还有三日,便是除夕。”
顾谅愣了愣,“嗯,怎了?”
路堪言不动声色,问道,“阿姐和兄长在懿州,你想见他们吗?”
“……”
“顾谅?”路堪言停住脚。
顾谅贴上去,在他耳廓边蹭了蹭,“等暖春吧,我现在太丑了,需要阿崽养一养……”
路堪言很会养顾谅,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他转身与顾谅面对面,双手拽着他脸庞两侧的厚绒风帽,轻轻踮脚,身体前倾再偏过头,于这人来人往的当口和顾谅偷香了一个吻,一触即离。
“不丑,好看的。”
顾谅怔神好半天才猛的垂下脑袋,埋在他颈窝里,甜腻腻地叫了一声阿崽。
“不过阿崽,这阿姐跟兄长的称呼你怎么叫得这样顺口啊~”
顾谅的尾音带着钩子,还拉着路堪言的手往他脸上放,略微低头,然后抬眸看他,这套简单的操作下来每次都能给路堪言迷得七荤八素。
但如今,路堪言不愿将情绪表露在外,瞪了顾谅一眼,收回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有耳尖的一抹微红,在这寒冬腊月里让顾谅瞧见了好生一顿欢喜。
他追上去,“阿崽阿崽,你等等我嘛,我走不快。”
路堪言虽然没说话,但速度明显放慢了。
今日的拜师大会如常进行着,只是不知怎的,有柄不知名的剑突然跑来拜师大会闹腾。
崔来英费了好些功夫才降住它。
这剑不让他碰,他只好使着灵法隔空将其控制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想抽出剑身来瞧瞧,却发现怎么也拔不出来。
这剑有点意思。
结果一不留神,就被它从眼前溜走,惹得崔来英气急败坏的。
叫上契春他们,连拜师大会也不看了都要去追杀一把剑。
直到瞧见那柄无名剑自动舍了剑鞘,直直朝着街上的顾师和路堪言以破竹之势而掠去。
崔来英几人瞬间慌了神。
此剑有灵,且剑势强劲,顺风而行的攻势更是猛烈。
崔来英大骇,“路堪言!顾师!快躲开!!!”
路堪言耳廓微动,眉眼一暗,下意识将顾谅护在身后。
崔来英他们赶来时,就见到那柄剑停在了距离路堪言的眉眼不到一寸的位置。
剑身抖了抖,又不知怎的,倏然掉头回到了崔来英面前,剑鞘也自动归了位。
崔来英一把将剑拍开,几步走到路堪言面前,“路堪言,你没事吧?”
路堪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剑又凑上来将他们隔开,视线被挡,崔来英想又一次拍开它,却发现自己拍不动它。
崔来英偏头,它也跟着偏头,崔来英往左往右,它也往左往右。
这场面实在滑稽,崔巡忍不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哥,你什么时候始乱终弃了一把剑啊?它自己都找上门来了。”
崔来英牙痒痒,“我去你的,什么始乱终弃,会不会用词啊?”
契春想伸手摸摸,却被它一个翻转躲开。
契春眼睛一亮,“嘿,这剑还有洁癖呢,都不让人碰的。”
“……”
崔来英感觉不太对劲,方才这剑明明就是冲着顾师和路堪言去的,为什么又突然停下转头找上了自己?
总不能是哪个瓜蛋想离间自己和路堪言吧?如果真是这样崔来英会被笑死的。
“那个,顾师,阿言,你们没事吧?”
路堪言颔首,微蹙了眉,“你们在搞什么?”
“堪言!”
契春正要把事情告诉路堪言,一道清脆温婉的声音响在他们耳边。
顾谅还不知道是谁,同他们一起抬眼望去,恰好瞧见远处朝他们招手的三个人。
不是吧?
这么巧?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神情慌了一瞬,左看右看没有遮挡物,最后还是躲在了阿崽身后,手紧紧拽着路堪言的衣袖,声音抖了抖,“阿崽,不想……”
路堪言往后瞥了一眼,不动声色地给崔来英他们使了个眼色,再轻轻嗯了声,盯着正徐徐而来的三人,用只有他和顾谅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我知道。”
我知道,所以不要怕。
这三人正是顾谅的阿姐顾唐,兄长裴故,还有他如今的姐夫江浮白。
顾唐老远就瞧见路堪言背后的那个人,好像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是觉得奇怪。
她没见过崽崽长大以后的样子。
所有人都告诉她,顾谅长得很像花满楼的一位仙尊。
她见过,很好看,比她和娘亲都要好看,但她才不会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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