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方游死死盯着照片,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
远处突然传来刺耳的警笛声。一辆警车停在村口,几名警察还未来得及整理制服,便被闻讯赶来的村民团团围住。
为首的中年警官举起扩音器,试图安抚群情激愤的村民:“各位老乡,我们接到报案,必须依法带走被拐人员。”
“胡说!那是荣贵花钱娶的媳妇!”方才被揪住衣领的老太太不知何时挣脱束缚,此刻挥舞着枯枝冲上前,“警察也不能抢亲!”
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这群警察一定收了好处!他们就是想抢我们村的媳妇!”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石块与谩骂如雨点般砸向警车,车窗玻璃应声而碎。
高方游与系统目睹苏先生发疯似的往村子深处冲去,却被几个壮汉死死拦住。
他嘶吼着挣扎,声音逐渐变得嘶哑:“放开我!那是我妹妹!”
场面瞬间失控,警察们试图维持秩序……
画面骤然扭曲重组,高方游和系统被卷入一场猩红诡谲的祭祀旋涡。
只有少量村民身披暗红长袍,围着祭坛癫狂起舞。铜铃与鼓点交织成刺耳的声响,在夜空中回荡。
村长先向铜镜面前上三炷香叩拜,双手拿起圣杯在香炉上饶三圈,然后说出愚岭村的地址,和自己的生辰,最后他扯着嗓子大声说道:“山神爷啊,今年您对我们村是否满意”
话落,他颤抖着双手将圣杯掷出。
圣杯落地,那代表着‘圣卦’的一阴一阳映入众人眼帘。
村长脸上的狂喜几乎要溢出来,他再次对着铜镜重重叩首,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山神爷啊,您既满意,那今年指定得要最美的新娘。我们给您挑的这姑娘,那可是十里八村最俊的,保准合您心意!您要是同意,就再赐个圣卦吧!”
高方游的目光猛地一滞——在祭坛最阴暗的角落,一个身影被粗麻绳死死捆住。
少女剧烈颤抖着,口中的白布早已被鲜血浸透,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再赐圣卦!”随着村长的嘶吼,圣杯再次抛出。
然而这次,两个漆黑的阴面朝上。
村民们发出一阵惊呼,村长脸色骤变,又接连抛出几次圣杯。
直到确定山神无意纳娶新娘,他才如释重负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几个壮汉粗暴地扯开少女身上的绳索,有人一把掀开盖头,嗤笑道:“瞧瞧,命贱成这样,山神都看不上!”
就在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低语传入高方游耳中:“居然不是……”
他循声望去,只见苏先生面色惨白地站在人群边缘,眼神中满是震惊。
还没等高方游反应过来,眼前的场景如同破碎的镜面,瞬间消散。
等他再次看清周遭时,不知何时,他竟置身于庄严肃穆的法庭观众席。
“我以被害人近亲属的身份,正式提起刑事附带民事诉讼。恳请法庭依法严惩凶手,还逝者一个公道!”
苏先生的声音在空旷的法庭里回荡,单薄的背影笔直如剑,穹顶垂下的水晶吊灯在他脸上切割出细碎阴影,将眼底密布的血丝与压抑的狠厉照得纤毫毕现。
随着判决书宣读,高方游只觉胸腔被无形的手攥紧。
主犯张荣贵的父母应该都被判十年有期徒刑,而张鼎昌却凭借巧舌如簧,将罪责尽数推给江缚,自己竟得以全身而退。
其他从犯更是轻描淡写地领了短刑,那笔象征性的赔偿金,在丧亲之痛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旁听席传来刺耳的窃笑,几个村民交头接耳,神色间满是得意。
高方游心头一沉,原来他们早已买通关系,将法律玩弄于股掌之间。
苏先生却像尊雕塑般呆立在原地,面上平静得可怕,唯有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内心的惊涛骇浪。
刹那间,刺眼的白光闪过,画面骤然翻转。
火光冲天而起,将村落与密林尽数卷入猩红漩涡。
此起彼伏的尖叫撕裂夜空,惊醒的村民跌撞着冲出家门,却被火舌封住所有退路。高方游双腿发软,眼前炼狱般的景象令他喉头发紧。
就在他转身欲逃时,系统猛地揪住他的头发:“哎呀!你怕啥!这都是假的!”
高方游缓过神来,定了定心神,仔细观察起这虚幻场景。
只见苏先生正握着铁锹反复撞击地面。泥土飞溅间,棺木缓缓露出一角,他颤抖的指尖拂过腐朽的木纹。
当妹妹的遗体被拖出,铁锹立刻转向张荣贵的尸身,一下又一下的砸着,仿佛要将所有不甘都砸进地底。
“凭什么!?有钱有势就能践踏人命?那些帮凶凭什么只判几年!”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无尽的悲愤与绝望,“我做了那么多年律师,见过太多像今天这样的案子。明明证据确凿,可有权势的人总能用金钱和关系逃脱惩罚,而受害者家属只能默默承受痛苦!”
随着他的话语,他的记忆碎片如走马灯般在高方游眼前炸开:年轻的苏先生站在法庭上慷慨陈词,为受害者据理力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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