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真狠啊。”
他再醒来时,已到了一处陌生的屋子里,那救他的人给了他一口饭:“不过老子就是喜欢你这股子狠劲儿,很合老子胃口,以后就跟老子!”
“你为什么要救我!”他这样的人,就是来这人间凑数的,他只是别人口中的笑柄而已,应当早死早超生才是。
“哐当”一声,一把寒芒闪闪的利刃扔到了床上。
他毫不犹豫将小刀拿起,对着自己的脖子一划,却是只轻轻割开了一个口子。
许是因为先前被打了,刚刚一使劲身上便越发疼,又或那口子流到手上的血太烫。
他没敢一死了之,只抽泣哽咽着,不知如何是好。
“不敢死,就是还想活,还想活,那就使劲活。”
后来,他拜那姓裴的人为义父,也知晓义父如今双亲不在,膝下也无儿女。
那日义父救他,也是机缘巧合,回家途中街上有戏可以看,义父在场,后来官兵来把人都抓走了,他便继续回家。
他走的那条道人不多,路过时听到隐有惨叫声,于是便顺着声音寻了过来。
后来几年里,他从义父那儿学了不少本事,借着义父的关系进了镖局当镖师,义父还张罗着为他娶了妻。
只是岁月并不饶人,他的义父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他与身怀六甲的妻子给他送了终。
媳妇诞下一儿,他记起义父临终前的话,为他取名光。
有了光儿之后,他挣钱也越发勤快,不再喝酒,不再贪醉,只想让妻儿能再过好些。
除了在镖局跟着走镖以外,他偶尔还做些别的营生,隔三差五才能回家。
每每归家瞧见面带笑意的媳妇和怀里满是好奇的光儿,他心中说不出的松快。
只是忽然有一日,他那见着他总要抱,总会大声喊“爹”的孩子不再热切。
他多日未归,心头欢喜,不觉有何不好之处,还是将人抱起来转了好几圈。
一次又一次,不仅孩子对他冷淡了,往常那个总是眼巴巴等他的人儿也变得疏离。
她见了他开始少有笑脸,哪怕他在外劳累许久,盼着与她夜色中一场男女之爱,却只能得到她一声敷衍后,与他背对而卧的渐行渐远。
一次两次罢了,那人总归是对他好的,并未回回都不解风情,将他拒之门外,他也能有得偿所愿的时候。
他想,许是自己偶尔回来时,正好碰上她心情忧虑。
可他就是感觉她与自己越见生疏,越来越无话可说,仿佛没有他这个人回来也一样。
他问她为何如此,她理直气壮撇过头去:“什么怎么了,没怎么了,你还会关心我们母子俩怎么了?大忙人还是好好歇着,明日赶紧走吧。”
听了这话,他哪里能高兴,在外头东奔西跑本就累,虽镖局名气大,少出事,可该有的警惕却由不得他不费神。
心心念念归了家见不着一个笑,反而被她一通埋怨,这是何道理?她以前不这样啊,怎的如今变得这般无理取闹?
“我这不是为了这个家吗?你在家里带孩子,我出门挣钱,偶尔聚一聚,大伙不都是这么过的吗?”
隔壁家一男子也时常在外挣钱,夜不能归,他家那口子多少年了,每回见着他回来都笑意盈盈,歇的也比往日早。
往日里多勤快的一个人,家里的公鸡一打鸣她就起,却每回她夫君归来后,她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舍得起来。
可女人脾气上来了,哪管那么多,他只能看着侧卧的背影,闷闷地与她背对而眠。
很久,他都没想通,为何好端端的就变成了这样?
直到有一日,他去镖局时忘了一件东西,于是便半路归家,却见光儿在屋门口玩儿,见他回来却不让他进去,。
“娘不在家……”
联想起多时的冷淡疏离,他心中隐有猜测,不顾光儿阻拦便进了屋,直奔卧房。
熟悉的屋里异香弥漫,两个满头大汗的人坐在他与她的床上,慌慌张张系衣衫……
“原来你对我冷淡是因为有人日日陪你啊,嗯!”他不自觉回头看了看懵懂无知的孩子,一瞬间,心中怒火达峰。
“刷”地一下将刀从腰间抽出,他不顾身后的孩子吓得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赤红着眼,声嘶力竭大吼道:“好一对奸夫淫妇,你对得起我吗?我在外面拼死拼活的干,你却在家里背着我偷人?”
那和他同床共枕无数夜晚的人在床上吓白了脸,抱着头,紧闭着眼,尖叫出声,瑟瑟发抖,无边懊悔,心想着,早知如此,就该去他家的。
“我哪里对不住你?哪里对不住你!”他说着,手中寒芒直冲着那奸夫而去。
那奸夫顾不得还未藏好的一亩三分地显于人前,胸中心跳如鼓,只能想办法与眼前猛虎抗争,趁机逃出门去。
按大景律,通奸者流放一年半,有夫之妇流放两年,若是亲夫心绪难平,当场杀了奸夫,也要流放一年半。
可若奸夫起杀心,亲夫在室内自我防卫时,一不小心“误杀”奸夫,却是不入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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