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原来的那知府不是被影杀给杀了吗?这是意外。
如果影杀没出手,瘟疫一事,加几百条人命的案子,早就让他升迁成为您的左膀右臂了,是他没福气。
至于另外的收获,大人……需要我们去把萧芷娘带过来吗?”
“先放着吧,燕川……”
付心蓉冷笑一声,眼里全是轻蔑。
薛萧辞等人目送付家巡远去,薛萧辞垂眸,陷入了沉思。
付心蓉还有些纳闷:“父亲这么好说话了?我觉得有诈!”
付新敲她脑袋:“父亲好说话也不行,不好说话也不行。”
付心蓉捂住被打的地方:“你打我干什么?付新,你真的不觉得奇怪吗?父亲这次太好说话了,我还以为他要把我抓回去呢!”
“好歹是父亲。”
付心蓉撅着嘴:“哼——不理你了!”
说罢,付心蓉就拉着明月上了马车。
付新无奈,跟着上去。
他没有选择进马车内,而是坐到薛萧辞旁边。
付心蓉钻出个脑袋问他:“付新,你不进来吗?”
付新:“我透透气!”
“好吧!”
帘子放下,付新目视前方:“阿辞,你说巧不巧?萧姑娘和我母亲的名字就差一个字。”
薛萧辞有片刻的怔愣:“你在城里怎么不说?”
付新:“说那个干什么?她们又不认识!”
“那你现在怎么跟我说了?”
“我只是突然想我娘了,她去世的时候我还太小,都记不清她长什么样了。”
薛萧辞:“你家中没有她的画像吗?”
付新点头:“是啊,父亲说怕睹物思人,关于母亲的一切都搬到了一个地方去,谁也不许进去,都成为府内禁地了。”
付新沉思着,过了一会儿颇有些惊恐道:“阿辞,你别说,我看到萧姑娘的时候,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我该不会是对人家……一见钟情了吧?”
薛萧辞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我是越来越不了解我自己了,那可是别人的妻子!”
付新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你说我脑子怎么想的?”
薛萧辞挑眉:“我不知道。”
付新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一阵恶寒:“还好我们走得快,在城里的时候我都不敢和萧姑娘过多接触,生怕自己有什么不对劲。”
薛萧辞忽然严肃下来:“万一……她和你家有什么关系也不一定,萧姓很少见。”
付新一下子就否认了薛萧辞的猜测:“不可能的!萧府早已经被抄家,他们在去边疆的路上都死了,如果她真是萧府的人,她绝不可能出现在朝郡。”
“嗯。”
付新的情绪难得低落,身子后仰靠在马车上,双手环胸,闭上眼睛。
良久,才冒出一句:“都会过去的吧?”
声音很轻,很快被风吹散。
“嗯。”薛萧辞回应他。
薛萧辞倏地喉头一甜,抬手用袖子捂嘴,上面果然留下了血迹。
偏头过去看向付新,他还闭着眼,显然是没有关注到,将那点染血的衣袖撕下,扔到地上。
这些日子以来,他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内力所剩无几,有油尽灯枯的迹象。
薛萧辞摸向怀中,掏出一个陶瓷瓶子,拔开塞子准备往嘴里倒药,什么也没倒出来。
药原来已经吃完了。
薛萧辞扔了瓶子,车轮经过,把它碾成了碎片。
——
阴暗的地下室中,唯独高处开的一扇巴掌大的小孔能从外面钻进一点儿阳光,其余地方都是漆黑。
一个少女躲在墙角,她的双手双脚都被铁链烤着,每动一下,就会牵扯到铁链,发出沉重的闷响。
阳光从小孔照进来,随着时间移动,照到少女的眼。
少女下意识眯了眯眼,抬头看向那个小孔。
她正是刚进城没多久就被人从客栈带到这里来的月月。
抓她的人说她没有进城文牒,是黑户,不容她辩解,就把她带到这里来。
月月问他们怎么才能出去?
他们说,只要有人拿钱来赎她就可以。
月月顿时绝望,她孤身一人,又找不到乔苏木。
这个鬼地方,地上只有一个碗,里面的白米饭早已变了质,发出难闻的馊味。
月月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吃一顿饭,没有好好睡一次觉了,嘴唇苍白干燥,眼底黑色十分明显,整个人看上去憔悴极了。
轰——
远处的石门的方向终于有了动静,在死寂之中待太久的月月听到这种声音,厌烦地捂住耳朵。
随着石门慢慢打开,站在外面的乔苏木渐渐出现在月月眼前。
“月月姑娘!”
乔苏木惊慌失措,从外面跑进来,蹲在月月面前,怜惜地看着她:“月月姑娘,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你了!”
月月脑子一团浆糊,听不清乔苏木在说什么。
她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她终于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昏迷之前,月月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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