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城边缘的露天温泉被暮色染成靛蓝色，清歌踩着陆烬铺在湿滑石阶上的披风跳上平台时，听见陆沉在身后轻笑——他总像对待易碎品般过度谨慎，哪怕她此刻穿的是防刺的机械纤维裙。温泉池底的荧光齿轮随水流转动，将三人影子切成流动的光斑，陆烬的机械臂擦过她手背，递来条绣着雪松纹的毛巾：“水温调至38.5℃，适合Omega放松腺体。”
“谢谢陆副典狱长的精准计算。”清歌挑眉接过毛巾，故意在“精准”二字上拖长音调。她余光瞥见陆沉将皮鞭卷成坐垫放在岩石上，动作熟练得像是演练过无数次，不禁想起今早他往咖啡里添加信息素时耳尖的微红——这对双生Alpha总在较劲中藏着笨拙的温柔。
“不是说Alpha泡温泉会释放真实信息素？”她坐下时裙摆扫过水面，龙舌兰信息素混着硫磺味荡开涟漪，“我还以为能看到两位典狱长的‘真面目’呢。”陆沉低头解袖扣的动作顿了顿，雪松信息素率先漫过来，带着雪后松林特有的清冽；陆烬则靠在温泉边卸下机械臂，硝烟味里竟掺了丝若有若无的焦糖香——那是他昨夜偷偷调试的“不呛鼻版本”。
“真实信息素...”陆沉卷起衬衫袖子，露出小臂上未愈合的齿痕——那是易感期时他为克制本能咬出来的，“不过是腺体的诚实罢了。”清歌注意到他信息素里少了往日的冷硬，多了丝松针落地般的轻柔，像被雨水冲刷过的雪松。
“那陆烬呢？”她转头看向正用机械臂清洗池边青苔的男人，后者机械眼在暮色中泛起微光，“你的硝烟味...好像甜了点。”陆烬哼笑一声，指尖弹出朵由信息素凝成的硝烟玫瑰，花瓣落在水面就化作齿轮形状：“怕你被呛到，加了点中和剂。怎么，更喜欢原汁原味的？”
系统在脑海里叮咚作响：“检测到陆沉‘自我暴露度’提升25%，陆烬‘情感调试’成功！宿主的‘温泉真心话’策略起效了~”清歌忍住笑，将脚浸入温泉——水温果然精准得像陆烬的机械计算，却又带着陆沉偷偷添加的安神矿物质。她忽然明白，两人早已在较劲中学会了互补。
“小时候总以为温泉是奢侈品。”陆沉忽然开口，指尖划过水面，雪松信息素在荧光齿轮间织出淡青色纹路，“机械城的Omega囚犯只能用回收废水洗澡，我第一次泡真正的温泉...是在母亲的实验室废墟里，用她最后的能量核心加热的。”
清歌挑眉，龙舌兰信息素轻轻裹住他的雪松味——这是她第一次听见陆沉主动提起童年。陆烬的机械臂顿在半空，硝烟味突然变得苦涩，却又在触及她信息素时迅速回甘：“他骗你的。当时水太烫，我把他推下去后自己不敢下水，最后是他用皮鞭把我绑进去的。”
“那时候你总说机械臂会漏电。”陆沉转头看他，目光柔软得不像平时的铁血典狱长，“其实是怕水温暴露你仿生皮肤的缺陷吧？”两人的信息素在水面上交缠，雪松的清苦与硝烟的焦涩竟意外和谐，像被岁月磨平棱角的齿轮。
清歌忽然伸手同时握住两人的手——陆沉的掌心有握鞭的薄茧，陆烬的仿生皮肤下藏着精密齿轮。她将他们的指尖按在自己手腕的机械蝴蝶纹身上，那里正随着心跳发出微光：“艾丽卡的能量核心...在我这里跳动了三百年。直到遇见你们，才知道齿轮转动的声音可以这么热闹。”
陆烬的机械臂无意识地蜷起，齿轮在水下发出轻响：“所以你才故意用信息素勾我们？”清歌摇头，龙舌兰信息素里多出丝难得的温柔：“不是勾引，是共振。你们听——”她引导两人的信息素与自己的交织，温泉中的荧光齿轮突然同步加速，发出蜂鸣般的共鸣声，“这是三颗心脏在说话。”
陆沉的指尖轻轻颤抖，雪松信息素里浮出童年记忆的碎片——母亲临终前说“第三颗心脏会来”，废墟里的机械蝴蝶，还有每次易感期时莫名萦绕的龙舌兰气息。他忽然意识到，清歌的信息素早已刻进他的基因，像枚从出生就埋下的齿轮。
“明天去实验室做正式的共鸣实验吧。”清歌松开手，将温好的梅子酒递给两人，“不过先说好，谁要是在实验中故意释放干扰信息素...”她挑眉看向陆烬，后者正用机械臂给酒杯雕花，“就罚他给我当一周的机械蜘蛛，织带辣椒图案的围巾。”
陆烬轻笑，硝烟玫瑰落在她发间：“那陆沉要是失控呢？”清歌转头看正往她酒杯里添冰块的男人，雪松信息素里藏着狡黠的清凉：“他会被罚每天给我磨三种咖啡豆，还要加双倍的‘想我’信息素——不过这次是真心的。”
温泉上方忽然掠过一群机械萤火虫，尾部的齿轮光斑组成艾丽卡的剪影。清歌望着那转瞬即逝的光影，想起星空下陆沉的泪与陆烬的机械心脏，忽然明白所谓情债从来不是枷锁，而是命运递来的扳手——用来拧紧三颗齿轮之间，早已密不可分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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