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他的七爷爷,和小姑姑不同,七爷爷并不是三仙山中人,而是白家老祖宗亲自培养出来的。
很多年前就离开了松阳县,从了军。
早已经是第二步的司南,担任明州一支驻军的校尉,官居正六品。
人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回来过了,甚至白安年都不曾亲眼见过。
“月余前,曾有过来信,你七爷爷在信中说,战事吃紧,岁节也不会回来。”白仲天道。
白安年有些不解:“七爷爷在明州驻军中任职,而明州位于大康十五州中的腹地,又不是边防军,能有什么战事?”
黄岩庄。
距离松阳县城三百八十二里路,有五百九十三亩田地,还有一大片山林,一座出产石材的矿。
白安年午时出城,步行前往,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庄子的大门口。
临近岁末,天气转寒,田地里的粮食早早的收割,入了粮仓。
庄子里的佃户庄客们都开始修缮屋舍,整理农具,为岁节之后的播种做着准备。
他上次来黄岩庄还是许多年前,此行又是独自一人来的,并无人识得他,当他走进庄子里,也没有人注意到他。
离庄子大门不远的一块空地,正在搭建一座新的仓房,地基和墙都打好,已经开始上梁了。
几个汉子站在上面,用绳子将一根根木头拽上去。
其中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最为卖力,不惧寒气,赤着上半身,每当抓起绳索用力,一身的腱子肉都鼓起来,轻而易举的将那三五百斤的梁木拉上去。
那些偶尔经过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忍不住偷偷的瞄上几眼,红着脸走开。
“六哥。”
白安年唤了一声。
白安丰抬头望去,当看到白安年,愣怔了一下,旋即脸上露出欢喜的神色来:
“年弟,你回来了!”
说着,从房上一跃跳下,快步迎了上去。
白安年也笑着点头:“我们进去说话吧。”
客舍中。
“苏姑姑那里还缺一个仆从,我昨日与族里人都商议过了,打算带你去三仙山。”
在白安年说了这个消息,白安丰的脸上自然也流露出激动来,只是,很快又变得黯然和沉默。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不用再提,你准备准备吧,最晚后日,我们一起离开庄子回城里。”
明日他还有另一件很重要的事做,就是寻找凌山商会乾峰埋藏的锦盒。
庄子门前。
白安年面朝着西南方向看去,约莫十几里的地方,有着一座低矮的土黄色的石头山,正是黄岩山!
他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从命魂碎片里看到的画面:“乾峰埋藏锦盒的地方应该是在黄岩山的正西面,约莫有十里远。”
一边回想着,他蹲下身子,手里拿着根小棍在地上划拉出一幅简单的地图。
勾勒了黄岩庄、黄岩山的位置,最后在锦盒可能埋藏的地方画了个圆圈。
因为只是一个画面,并不能非常准确的锁定位置,只能确定大概的方位。
如果锦盒还在,没有被其他人拿走,想要找到也得用些时间仔细搜寻。
“希望东西还在吧。”
他恨不得立刻就去搜寻,只是现在已经过了酉时,又到了岁末,白日也变的短了,用不了一会儿就要天黑了。
“年弟,天快黑了,别在庄门前站着了。”
白安丰走来,招呼着站在庄子门口的白安年。
“今天有老猎户在林子里夹了一头牛角鹿,我割下了鹿头,你兴许不知道,那牛角鹿的两片唇儿最好吃,又香又嫩,滑溜溜的……”
客舍里,炉子中生着炭火,上面架着一颗硕大的牛角鹿的头。
白安丰手中拿着小刀,娴熟的削下一块块烤熟的肉。
细细的享用品尝了一片软嫩香滑的唇肉后,白安年便不再动了。
“六哥,你吃吧,我带了养元丹。”
他从怀中取出药瓶,倒出一颗乳白色药丸,一口吞下。
很快,肚腹中的饥饿感飞快的消失,变得充盈饱满。
不止是师父李闲云说过,小姑姑也不止一次对苏真真叮嘱,寻常的餐饭对普通人无碍,但越是强大的体魄,就越不能轻易入口。
不同于大道修为,体魄境界是会倒退的,也许大快朵颐一顿普通饭食,就需要用上三日才能练回来,得不偿失。
白安年自认为也是个凡夫俗子。
上辈子一个星期不来上一顿小烧烤,大肉串油腰子撸上那么一撸,或是热辣的火锅汤里滚一滚,我浑身难受!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
想到自己为了锻炼体魄,吃了那么多的苦,又耗费了大几十枚大康金钱,死里求生,才堪堪有了现在的脱胎换骨。
只是为了贪图口舌之欲坏了道行,实在不智!
“苏姑姑倒是提到过,脱胎换骨之上是髓如银霜,再进一步便是无垢之体,到了那时,体魄就再也不会受外界的侵染,完全不用讲究吃食了。”
无垢之体,白安年暗暗记下。
早晚一定要将体魄修到那一境界,他可不想一辈子都靠吃无滋无味的养元丹过活,绝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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