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合规，杀人犯一样可以整容。林强已经为他的错误付出过代价，他已经坐过牢了，脸是他自己的，他有权利处置。何况，我们是医生，不是法官。”乔杨平静望向唐总，“对，我们每天面对很多病人，听很多故事，然后给人很多标签，你是可怜的、他是杀人犯，但这些不应该影响一个医生的专业判断。”
唐总不满打量乔杨：“你就是乔杨？新院长？知道你各色，也不用各色到这个地步吧？”
乔杨还想再说什么，秦归推门而入。
“可算把这些记者打发了。方主任他们走了吗？”
李起冷哼着回答：“人家说了，给劳改犯做整形比较敏感，得回去研判一下。”
乔杨在一边补充道：“褚老跟他们一块儿去处理了。”
李起翻手机，不冷不淡继续道：“质控中心那都不着急。舆论已经发酵起来了，说咱们干整形的为了挣几个钱，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我早就说了，转型轻医美，早转就没这些儿事了。”
秦归看了眼周静雯和乔杨，随即打圆场：“事情已经发生，就只能想办法补救了。”
“这样吧，媒体那边我去解决，咱们也得长个教训，知道你们医生心软， 人家说两句就答应了。以后还是我们咨询先把把关，你们就做好手术就行了。至于林强，尽快安排他出院……”李起给了个解决方案。
“不行。他还有二期手术没做。”乔杨决绝拒绝。
“哎呦乔院，这不是任性的时候。”李起还想劝说。
“院长我不当了。”
李起和周静雯听了都有点吃惊。
乔杨环视众人一圈，继续开口：“手术我一定会做。”
唐总见乔杨这么执拗，火气更大，抓起降压药瓶扔出去，药片撒了一地，随即他瞪向乔杨：“有完没完？”
屋内忽然安静了起来，没有人开口。
沉默片刻后，周静雯却突然开口：“我同意乔杨说的，继续为林强手术。”
乔杨没想到周静雯会帮自己说话，她扭头不解地望向周静雯。
“现在手术已经做了，格慕给杀人犯做手术已经是个事实，不论怎么做舆论都不会放过我们。继续手术，好歹能给患者一个交代，半途而废，格慕的招牌就砸了。”周静雯跟众人解释道。
李起不满周静雯的处理方式，冷冷开口威胁：“你们可想清楚，事情发酵下去，一旦死者家属站出来反对，评级可就彻底没戏了。”
周静雯丝毫不惧怕，坦然地望向李起：“我去解决，我去见他的家属。”
夕阳西下，馀晖把整个天空染成橙黄。格慕大楼反射着余晖的光，门口还有几个记者在蹲守，探头朝大门里看。
周静雯有些放心不下赵峥，去给他检查的路上路过了林强的病房，她下意识朝病房中探头，就见乔杨正坐在床边翻记录，而林强头上裹着绷带，正躺在床上熟睡。
周静雯想了想，敲了敲病房门。
乔杨抬头见是周静雯有些诧异。
周静雯轻声道：“找地方聊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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