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分，车流在街道中排起了长队。
车中，坐在副座的魏晓希往后一靠，连上车载蓝牙开始放歌。
陈明杰边开车边说道：“好久没有一起下班了。前几天那么闲，我本来还想咱们请个假泡温泉去得了，没想到这么快又忙起来了。”
魏晓希一脸兴致缺缺地滑着手机：“忙啥？我看也没多少人呐？”
“这两天趋势还可以，慢慢来呗。你呢，今天忙啥了？”
“面诊呗，又科普了一天。现在来的都是小白，连外科和皮肤科都分不清楚，我师父还在那狂录科普视频呢，真是不懂，咋，要重新白手起家啊？”魏晓希说着冷哼一声，不满现在格慕的状态。
陈明杰没察觉魏晓希言语中的情绪，轻笑道：“乔主任还挺有意思。当初刚来的时候，感觉她待不了多久，迟早要走，没想到现在对医院这么上心。”
魏晓希忽然抬起头，盯着陈明杰询问道：“你就没想过要走啊？”
陈明杰不解：“去哪？我可不想回家，我姑三天两头打电话，跟她说多少遍了，我是外科医生，她那美容院……”
突然车上的歌曲断了，蓝牙女声无感情地播报着：“你有一条新短消息，来自娇艾 HR……”
魏晓希赶紧断开蓝牙，陈明杰也收声，车内一时安静。
陈明杰为了缓和气氛，开口调侃：“嗨，娇艾偷客户就算了，医生都惦记上了。”
说着陈明杰瞥魏晓希，看她没什么反应，神情严肃起来。
“你，不会真要去娇艾吧？那……那我怎么办？要走也不能现在走吧？”
“那怎么了，又不是只有我一个。”此刻魏晓希已经恢复了平静，无所谓地又放起歌来。
今天不止陈明杰和魏晓希，就连周静雯也按时下班，早早回到了家。
周静雯的新家还是在医院附近，房子不大，布置简单却很温馨。厨房里，周静雯正在做饭，素菜已经切好，她又打开柜子拿出粉丝，全都扔进了锅里。
门铃声忽然响了，周静雯疑惑从厨房中走了出来，打开门，就见秦归站在门外。
“落了东西在家，我给你送来。”
秦归说着摊开手掌，是一对耳环，周静雯笑笑，走向厨房。
“你也太大费周章。”
秦归也跟着周静雯往屋里走。
“我不知道啊，或许你明天要用呢。”说着秦归听到了厨房的响动，“你在做饭？要不要帮手？”
锅盖被掀开，周静雯将煮好的素菜、粉丝等盛入碗中。
“不用了，就是填饱肚子的一锅乱炖。喝点？”
周静雯已经拒绝，但秦归还是挽起衣袖，点点头，看向四周。
“挺好，就是空间小了点，没家里腾得开。”
“这里现在就是我的家。对了，原来做饭很减压，你也该试一试…”
秦归并不接周静雯的茬，而是视线扫向料理台一角，那有一个被淋水的豆腐，豆腐上还插着一根小葱。
秦归看着询问道：“这也是减压道具？”
周静雯笑着走过去，手上一边操作一边道：“读医大的时候，医学生们常用这个办法练手。葱在豆腐上不能乱动。能打好这个结，就能练就 0.1 毫米的感知度，病人的创口就能精细到位。”
语毕，一根细线已在葱上打好了结。
秦归看出周静雯在为医院的事心烦，轻声安抚道：“以前那么多风波，我们都度过了，这次也会的。”
周静雯点头，望向远处淡淡笑了笑。
经过几天的过渡，格慕大堂慢慢恢复了些许生机，客人多了起来，陈明杰王骞忙着引导等候区的客人。
大堂一角，周静雯和 Season见此情况，也都是开心的。
Season跟周静雯汇报最近医院的运营情况：“之前的针对性方案还是比较有效的，客流恢复了六成，褚老直播也还挺有力度的，这几天不少新人，只是新客转化率还不稳定。”
周静雯也不怎么焦虑：“新客嘛，刚来都很谨慎。现在客流算是稳定了，增长是时间问题。这几天你辛苦了，做得很好。有什么需要我解决的吗？”
Season 犹豫片刻开口道：“就是，客人多了，我一个人有点儿弄不过来……”
忽然周静雯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律师发来的微信。
“离婚协议书已经发到秦总邮箱了。”
周静雯看了信息后，神色有些波动，但很快收敛，望向Season：“这个问题我知道，但院里确实困难，没有预算再招新了。要不这样，所有医助都归你管，先克服一下。”
Season 点点头，但还是有些顾虑没说出口。
云朵遮住太阳，阴影投向格慕大楼。
褚峰诊室中，帘子拉开，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坐在观察床上系扣子，褚峰摘下手套。一个穿着职业装，收拾得很利落的女人迎了上去，伸手给女孩挽领子。看样子是一对母女。
女孩要下床，她母亲迅速开口：“你先把那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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