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领略到周德威的治军有方,要知道很多的军队纪律散漫,莫说是晨钟暮鼓,就是日常的操练都时常怠慢,更别说这急行军的休整间隙了。
远远的,宋元看到了站在一处小坡上肃穆审阅着三军操练的周德威,短暂迟疑后,宋元朝着周德威走去。
陆乘风不知是不熟。还是生性淡漠,自打入军以来便再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只是默默跟在宋元身后做起了贴身护卫。
此事若是传入江湖,还不知道会激起多大的风浪呢,堂堂万象镜小成强者,莫说是放在寻常宗门,就算是放在不良人幻音坊这等一等一的大宗门中,都是不知让多少人肃然起敬的人物。
这等殊遇,放眼江湖怕也只有宋元能享受的到了吧!
一念至此,宋元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陆乘风,眉宇间带上些许无奈,亏得谢涟那家伙不在这儿,要不然指不定得有多炫耀呢!
只是微看过一眼,宋元就收回了视线,而后迈步走到周德威身侧。
周德威不曾侧目,只是看着三军,带着些许自豪道。
“宋司马,看看我军如何?”
顺着周德威手指的方向,宋元目光扫过三军,由衷感慨一句。
“甲兵犀利、铁骑如墙!”
听着宋元所赞的八个字,周德威脸上带上笑容,喝一声。
“好!”
宋元此言绝非夸大,要知道李克用手下十三太保,多的是军伍出身,但如此重大战役,却让周德威前来带兵,其中深意不言而喻,何尝不是此人领兵才能的彰显。
李克用倒是的确给他这儿子留下不少坚实的依仗啊!
二人的交谈仅此一句,而后便默契地看着下方各指挥使操练旗下军士,直至卯时过半,三军才操练完毕,回营用饭。
宋元自是回到自己的营帐,简单用过早膳后就继续研究起了《边防图》,似是笃定了午日依旧不会有报信兵前来一般,甚至已经准备好了行囊。
宋元就这般静静等待在自己的营帐中,不曾出去半步,直至午时将近,才有一兵卒前来相唤。
“司马大人,将军请您到他营帐共商要事!”
哪怕宋元年纪不大,但在这军中,有着行军司马这一官职在身,饶是一众军士对他心存疑惑,但依旧报以尊重。
这便是军令!
“知道了,我这就去!”
宋元也是摆足了派头,简单应一声,便收拾起了桌上的图纸,而后起身走出营帐。
陆乘风早已等候在外,依旧沉默不语,整张脸被斗笠遮挡,就连隐藏在面具之下的双目都看不到,愈发难看得出他究竟是何神情。
来到周德威帐中,除却杨氏兄弟外的其余六名副将皆以到达,分列两排站在两侧。
宋元上前拱拱手,周德威却是始终低着头,看着桌上同样的《行军图》,有些心不在焉道。
“宋司马不必多礼,本将军请你来还是为了昨日你我相商之事。”
“报信的兵卒还是没来?”
哪怕宋元早已料到,但还是免不了一问。
周德威这才直起身,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不只如此,昨日安营之际,我便派出一支斥候去前方探路,但今日却只有半数人回来,只怕这古道之外果真有埋伏!”
宋元闻声一震,似是没想到就连这随军斥候都遭遇了不测,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甚至隐隐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思忖片刻,宋元才收回思绪,郑重道。
“既如此,还请将军下令,在下愿带二十轻骑前去探查,必能在大军动身之前将情报传回!”
周德威看着宋元,没有急着应答,而是转头看向其余几位副将,像是在询问他们的意见。
这时,其中一人站出来,两手抱拳道。
“将军,末将认为宋司马不以涉嫌,倒不如让末将率麾下轻骑先行过山!”
此人乃是轻骑兵营都指挥使,郑筠,他对自己手下的军士自是相信,但对宋元......
他可就没几分底气了!
毕竟宋元一事,整个三军除了周德威以外,其余人毫无所知,若非是李存勖亲自告令三军,只怕他们第一个就要站出来质问一番,宋元何德何能能当此行军司马一职,这岂不是再拿行军作战当儿戏!
显然,郑筠已是给足了宋元面子,眼下才委婉出声。
而他的话音一落,其余几名副将也纷纷出声应和。
“末将也认为郑都指挥使言之有理,末将附议!”
“末将附议!”
见帐中六名副将,除了那中军判六军诸卫事周衡不曾开口外,其余几人皆赞同着郑筠,宋元不由得皱了皱眉,却没急着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周德威。
他可不认为周德威叫自己前来只是为了听这些人议论此事的!
果然,没从宋元脸上看到自己预料的神情,周德威眼中一闪而过惊色,但很快就被他隐藏了起来,而后故作为难地询问一句。
“宋司马,此事你可还有其他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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